>为高青莲想背叛自己,可她跟老道过从甚密这个事实叫他又不得不这样想,他算不透生活中的其他变化,陷在“情”里,只会从“情”出发考虑问题。再一个,他要控制她,也只能从这个字入手,否则就没道理限制她的自由。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对她跟老道接触这样反感,每当冷静的时候,他其实知道她跟老道不可能有什么事,而且从她的角度来说,她年纪轻轻就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在城里举目无亲,想嫁给他,可他目前根本没这打算,她自然只能把精神寄托在宗教上,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之中。要她不跟老道接触,实际上非常容易,只需娶她就可以了。但如果仅仅为了这个目的而娶她,这实在是自己的大悲剧。他只想玩玩她,觉得像她这种有轻浮之气的尘世女孩不适合陪自己走漫长的文学之旅。他知道自己有点卑鄙,或者说自私,有时都不理解自己怎么变成这样,应该说这种卑鄙跟他的文学理想格格不入。可他又很善于原谅自己,认为再高尚的人有时也难免卑鄙一下,没办法,毕竟是人,肯定有人的弱点,再说这个弱点是为文学理想而生的,于情于理,似乎可以容忍。善于宽恕,是人的罪恶之源和淫邪之本,无论君子小人,概莫能外。由此观之,世间并无真正的君子,因为即使愿意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去交换理想,在快乐面前,铁打的灵魂也经不起磨砺。他承认自己的卑鄙,却无心向善,并安慰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的生活一向清冷、孤寂,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像一块石头,而她的肉体实在是太温暖舒适了,当自己以石头般地坚硬在她身上打磨时,销魂化魄的感觉叫他有时恨不得发疯。他的文学需要这种感觉,他的生活需要这种感觉。他宁愿卑鄙,宁愿以后去自我谴责,也要尽情体验,而且不允许别人在一旁以任何借口损害这种感觉。故老道虽六根清净,他也要从自身的角度把他想象成一个俗物,在最关键的时刻也会干一切俗物都会干的事。他现在除了自己的感觉,其他一概不信。尽管从情理上说高青莲不可能喜欢老道,可谁敢说老道不会用道法迷乱她的心志,然后再加以利用呢?理智不许他这样想,但感情却非如此不可。
高青莲说他跟以前判若两人,回想最初的相识和迅速到来的热恋,那会的他简直就跟她梦中的白马王子一般,哪知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变成了一坛山西老陈醋,醋劲之大,真叫人吃不消。她说宁愿喝一瓶酒,烂醉如泥,也胜似老被这坛醋这么酸滋滋地呛着。他说并没什么大了不得的事,我们的矛盾其实很容易解决,只要你不再去跟老道接触就可以了,或者我退一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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