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时候,他放慢了行进的脚步。
用尽量轻的动作打开车门,把身体滑进去。
放平座位的副驾驶席上,方奂言正睡得深沈。
即使对这个男人一直都不抱持著好感,他也不得不承认方奂言真的很敬业。尽管平时看起来再怎麽轻佻、懒散,一接触到工作的时候就再也看不到那种虚浮的神情。从最初的准备、初步的概念、成型的方案到最後的施工,事无巨细地一步一步做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只要自己能够照顾到的地方决不假手他人。有时甚至会给人他是不是希望自己多出个分身来的感觉。
虽然并没有怀疑他连自己那个挑剔的老师都承认的、年纪轻轻就坐上设计主管之位的能力,可是方奂言身上这种强烈的反差,不能不说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这并不是说他认为外表轻浮的人就不具备另人刮目相看的实力,而是一开始方奂言给他的印象就太过强烈的偏向了一个极端,并且成功地使他完全丧失了要了解这丹凤眼男人的想法。
余下的,只有想要毁掉他的念头。
而现在,这个曾经让他恨不得抽筋剥皮的男人正在他身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著那细瘦单薄的身体,欧阳天赐著实非常佩服他自己一个人撑下了这麽多日夜不分的工作。所以,当他苍白著脸喃喃地问自己“有开车来吧借我睡一下”的时候,没有犹豫地就把钥匙给了他。
也许……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行为。
欧阳天赐稍稍俯下身看著那张至少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
苍白的脸色并没有好转,略长头发凌乱地松散在脸颊、前额上。微簇的眉头让他看起来在睡梦中也缺乏安定感。
也许是平时被他太过嚣张的态度给掩盖了,此刻方奂言看似普通的五官笼罩著一种奇妙的气质。
淡薄的,捉摸不定,在寻求什麽似的无助感……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想起了小微,和他那双总是在追寻自己身影的眼睛。
当然这两者之间是不同的,他也不知道方奂言的无助来源於哪里。可是欧阳天赐就是那麽清晰地捕捉到了。
好象梦到什麽似的,方奂言微微张了张嘴唇。欧阳天赐想起了那嘴唇和自己接触时的感觉,那绝对不是亲吻,更不是他所说的“勾引”,相反的,那只是利用唇齿做武器来攻击自己的手段罢了。
欧阳天赐轻笑,真亏他做得出来。
目光下移,敞开的衣领中有什麽吸引了他的视线。
细长的红线似的痕迹──是血痕?!他不确定似的用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去。睡梦中的方奂言仍然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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