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边骂着:“你也太可气,哥儿几个整天累个贼死,想睡个安生觉都不行,要较劲儿,没人挡你,我们上班去,你折腾呀,偏在人多的时候,要想玩真的,跟队长磕去,撞墙,钉子、钥匙、锯条要不要,要我马上拿去,也他妈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吓唬老百姓呢?”郑大顺本来就搓火,没招队长打骂,倒挨了同犯一顿揍,很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兆龙看着这场面,心里很不舒服:“男子汉大丈夫犯得起罪,就坐得起牢,还有脸哭呀,心情谁都理解,你的案子谁不知道,你比我小叫你一声兄弟,话难听可实在,那娘们儿可要可不要。是你的呀,打都打不走;不是你的呀,怎么都不是。你还年轻,出去后什么样的找不着,一个很烂的女人,不值得你留恋。你在外面都他妈胡搞,更何况你在里面。”梯子接过话来:“一年人等×也等,二年人等×不等,三年人×都不等。”兆龙骂着:“别费话,说正事呢,郑大顺我告诉你,在牢里做什么事,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要么就去轰轰烈烈地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要么就低下头老老实实呆着,千万不要跟弟兄们过不去,谁也没招着你,就你苦,比你苦大仇深的多得是,谁也没像你德性,真丢老爷们儿的脸,何去何从,你丫想想吧。”还真灵,捅到他心眼里去了,原来他想见媳妇没台阶,怕接见哥儿几个笑话他,兆龙这一说,全解,饭也吃得香,觉也睡得踏实。车间里热火朝天干得正欢,十一号机突然出现故障,需要换模子,兆龙赶到维修室,见老犯一把刀彭力正在聚精会神地写东西,近前一看,是北京市监狱的年度总结报告,工整的钢笔字,写出来跟打印没两样。兆龙服气地说:“一把刀,整个一个人工打字机,够牛×的,你赶紧去,机子坏了要换模子,抓紧点时间,要不又完不成任务,快去,完了咱爷们儿喝酒。”不一会儿工夫,换上了模子,兆龙打开二锅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