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片刻,从容地对老记者说:“难得您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这里不同于社会,既要斗狠也要斗智,更要周旋,另外,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费心将我哥们儿教好,就非常感谢。”易军知道兆龙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没有劝阻,开始专心学习外语。 今儿刚上班,就碰上新鲜事儿,怀柔县的古乐找兆龙:“殷调度,忙吗,说个事我心里拿不准,您给琢磨琢磨。”“你丫都快解除,有什么不好混的,忍几天就胜利在望了,真够新鲜的,凑合干吧。”兆龙不耐烦地数落。古乐看出来他不耐烦的意思,赶紧解释:“您别心烦,全中队只有您这么一个明白人,我 啵 啵……我那地方,是山区,穷得很,不瞒您说,也许您都不信,咱们这囚服都比家里头穿得好,走了的方指还给我三套衣服带回家给我兄弟穿。吃的就更别提,咱监狱的改善,整个是我家的过年,没有什么收入,就是靠天吃饭;菜呢是自己种,一年也见不了几个钱,看着孩子馋得跟什么似的,就背了两头猪,胆小,又背了回去,不承想空手回去,我看见孩子哭得跟小泪人似的,心一横,再去大队猪场,没机会下手,就瞄准一头牛,动了家伙,再以后,就尝出了甜头,不但自己家够吃,还拿到集上去卖。谁想让村里人看见给告发了。殷调度,你说可不可以不走呀?”“你脑子进水了吧?”兆龙头一次听说到期不愿意回家的人,觉得不可思议。“不是,您听我解释呀,我们哥儿六个,我最头大,父母是我养着,两个小弟弟还在上学,负担太重,地头上的活儿,我媳妇就管了,我一回去,又多一份口粮,不怕您笑话,窝头我一顿能吃五个,饭量太大。我寻思,如果跟监狱说说,干个什么临时工什么的,给队长打扫打扫卫生,倒倒垃圾,或者在车间打打杂儿,又有饭吃,又有几十块进项,那不救了我嘛。我就想问问您,这事能不能跟他们说,不能就不找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