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以迅猛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在他胯下踢了一脚,“笨蛋,姐姐我教你这叫防不胜防!”她一面逃命一面喊。
他追上来,那骑摩托车的也追了上来,因为她答应付他的比飞机票的价还要高昂的三百块眼看就要在这场事故中泡汤了。
她拼命,撒脚跑起来比刘翔还快,一面跑还琢磨着2008北京奥运再怎么着也少不了她这身手,别说跨栏,跨火车都行。
她这样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也穿过了明晃晃白花花的夏日阳光。
二
想起来,她与她成为姐妹竟已经整整十年的时间了。
乐乐沿着长街走着,她在路上碰到一个好心的大叔,就坐着他运蔬菜的车一起进了城。她东打听西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个大花市,在城市东南方向一个十分繁华而又幽雅的地方。
花市的匾额上赫然写着“相思谷”。她有小小的惊异。
她在那些娇艳的牡丹花丛里穿行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鲜红的瓮城之中,牡丹,这种高雅富贵的花朵在她眼睛里像起伏的山岚,像汹涌的潮,走进她那双无比美丽的丹凤眼里。她有些惊惶,踯躅,一直往花市的里面走去,她想告诉相思,她已经找到她朝思暮想的洛阳花市了,在那花团锦簇中间,她同样会找到一个十年的约定,它是陈列在时光里的一撇纯白而清浅的侧影,为这个约定她们都曾殚精竭力,它像一只五光十色的大鸟,从十年前振翅一飞就坠落到了眼前。
十年前她还是一个在杂戏团里耍那些危险动作的小姑娘,“吉祥戏班”,虽然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还记得戏班的名字,也记得她在戏班里度过的那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班主是个四十出头的肥胖男人,那时候他患了肺病,骂起人来总是一喘一喘的,却也足够吓人,戏班里的小姑娘们都十分温驯,他说一是一,没一个人敢顶撞他,体罚孩子们的时候他总会让大家一字排开沿着土灰色的院墙站着,他有一根很长的粗得骇人的藤条,打起人来把姑娘们往墙上一按,藤条落在背上钻心裂骨似的疼,她也曾被他那样打过,但她是唯一一个不哭的姑娘,就算眼泪一直一直冲出眼眶,她也会把牙齿咬得紧紧的,哪怕是咬破舌头。戏班里的孩子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跟着班主讨些拮据的生活,却穿不暖,吃不饱,顿顿食不果腹,直到她们随班主来到那个叫“春竹”的小镇,那是一年中最好的五月,夏天那么近了。她刚刚生过一场病,病得很严重,大概是潮湿的雨季诱发了她的病根的,一连半个多月她都在发烧和咳嗽中度过,她以为她就要死了,班主还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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