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副画上挂满树梢的俏丽而鲜红的相思豆,正是他用画笔一点一点勾勒洒在画纸上凝固的血液而画成的。
它代表的,更多的是他的心痛和不堪回首。
火星走过来,捅捅他的胳膊,低声问:“怎么样?还在想她?”
他把头埋下去一会儿,脸上笑得很苦涩。末了,他抿了抿嘴唇,自言自语似的说:“其实,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
相思离开已经有半年多,时间从夹缝里缓缓渗走。洗涤了那些浑浊不堪的岁月,那些青涩的爱与孜孜不倦的痛。
半年前,相思留了一封信在医院的病床上,就从医院里悄悄出走了。至于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她也没有告诉谁。那个时候她的伤根本还没有好,身体虚弱,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可是她却毅然走了。因为这个地方,洛阳,这个她曾经向往了十年的地方,终究没有她再呆下去的余地。
她就是这么一个经不起摧残的人。其实人在过深的伤痛面前,往往是个无法救赎的弱者,她所能做到的,就是离伤痛远一点。
半年后她在安徽铜陵,相思河畔。
她做了美术老师,那个小学大概也是当年月瑶教过书的学校,虽然都已经修葺一新,墙壁粉刷得很白,学校操场四周绿树成荫。她在这里见到了很多相思树,和她梦中的非常相似,高大,挺拔,站在树下面,总是能延伸出无数纷乱的遐思,她的脸微微透红,从半年前到现在,她的小胖脸一直不再有了,她很瘦,瘦地让人担心。
其实她的生活很悠闲,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这个小学每天早上都会升国旗,孩子们把钥匙用小绳子拴起来挂在胸前,放学了会三五成群的叫着“首长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回家,或者扑到河里去抓虾。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童年,那个打打杀杀混日子的年龄,她记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它们很清楚的在她头脑里像一本旧画书一页页的翻过去。比如她救小哑巴妹妹跳进芦苇丛里,比如爬上树去掏鸟窝,她把鸟蛋扔下去,乐乐接不住,全掉到地上打碎了。其实那些小往事充满了甜蜜和芬芳,蓄了那么久了才会散发这么甘醇的香味。
她唯一不再清楚记得的是她在洛阳的日子,或者只是为了刻意的忘记。那些记忆只在她的脑子里慢慢模糊,模糊,直到化成缭绕的轻烟散了开去,最后落到她手心里也只剩下时光的某些碎乱的光影。
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小山村学校里看到一本晚伶的书。那本书是同事在上课的时候没收一个六年级女生的,她在办公室里自己偷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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