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泡汤了,我还得忍受一个女人在对面挖耳屎。但还不够,还有更恶心的在后面。胖女人的丈夫,那个一直在瞌睡的瘦男人突然间抬起了头,闭着眼睛,五官挤在一堆,这种表情维持了三秒之后,他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强大的气流把桌上的纸张掀起,指甲屑和耳屎被抛向空中,抛向坐在对面的我们的脸。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叫了声操,然后冲向舆洗室。但由我怎么洗,总觉得洗不干净了,因为我觉得她的耳屎曾喷到我的嘴里,簌了多少次口后,我老觉得嘴里留着她的耳屎。小丁跟在我后面,说,应该洗干净了吧。我说,我怀疑吞下她的耳屎了,喉咙老觉得难受。小丁说,不会吧,最多也就喷到你脸上,要不,吃个苹果吧,这样嘴巴就舒服了。我说,吃了会越恶心的,我还是呕吐一下吧。说着,我就把指头放在喉咙里抠,吐出两次,只吐出一点稀稀的痰,心里觉得舒服点了。我说,真把揍那个胖女人一拳。小丁说,揍也没用,她有挖耳屎的习惯,你揍她还是会挖的,惟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把手停下来。
我们回到座位上,胖女人仍在舞弄耳勺,这回她让嘴巴鼓满了气,然后逼迫气流从耳洞里出去,这样就能发觉哪个耳洞还有残留物。这种实验我以前也做过,所以我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了。我偷偷对小丁说,她还要继续挖下去。小丁的身子突然朝他们凑过去,我以为小丁要教训他们了,不由把双手握紧。没想到小丁说,你们要不要打牌?胖女人的注意力集中的耳屎上,过了一会儿才发觉小丁在和她说话,她问,打什么?小丁说,打牌,打拖拉机。胖女人说,会呀。她推了推正在看列车时刻表的瘦丈夫,说,把牌拿出来吧。瘦丈夫动作比较迟缓,属于做事比较沉稳的类型,他放下列车时刻表,伸手到座位底下的一个蛇皮袋里摸,摸了好一阵子,才摸出一副旧牌。胖女人边洗牌边说,这副牌从春节打到现在了,旧是旧了点,但越来越顺手了。
我和胖女人对家,开头几把胖女人手气好,打得天衣无缝,脸上喜滋滋的。她手头灵活,但嘴巴不灵活,可能是周围肉太多的缘故,说话时总有流口水的感觉。后来她手气不好,但仍然有出奇制胜的表现,而我的牌一直很糟糕,水平又不怎么样,一直是陪着她打。这样一来,我对她的厌恶就渐渐消了,甚至觉得她童心未泯,有可爱的地方。我多看她两眼,才发觉没有我先前觉得那么丑。瘦男人与她相反,好牌差牌都不动声色,属于忍辱负重型,一直在执着地追赶,打牌使气氛和谐起来。这时斜对面一个比较老的农民把烟分给三个人,四屡烟又冒了起来,在他们头顶绕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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