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婚姻过程的见证人,而且是惟一的,她跟英国男朋友没戏,然后在国内一个个地找,我参与了对每个对象的论证、考察和推断,直到跟她结婚的这个。确切地说,这个叫马力的男人能和田恬走进教堂,有我的一份功劳,但马力根本不知道我这个活雷锋。也许他有一天会知道,会感激我一下,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能把田恬让给我亲一口,让我睡一觉。当他把田恬抱进洞房时他不会想到另外一个男人心里会微微地酸一下。
有关婚姻的话题就是在这一段时间一起涌来。我母亲打了长途电话托一个远房表叔给我张罗这个事。表叔住在丰台的岳各庄,已经退休,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出嫁,没什么事操劳整天勤学苦练太极拳。一接到我母亲的电话,他像董存瑞接到炸药包的任务一样,极为重视,把我从朝阳区叫到大老远的丰台,十分严肃地申明三点。第一,确定我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老人家很在意一只脚踩两只船的不道德现象,所以要搞清楚我的男女关系。第二,确定我有没有结婚的意愿,如果没有的话,就要接受他的婚姻观教育。第三,没有合适的女朋友,他可以牵桥搭线,而且保证都是良家女子,正宗的北京土著。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这种类似于思想政治的会议了,心里不免有点紧张,一紧张,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谙男女关系的单身青年。当然,这里面也有我怕啰嗦的原因,比方说,我如果说我跟某某女的有过关系,他肯定就会刨根到底,这样一来,会议就会开到深夜。在所有的问题上,我删繁就简,能不说则不说,能骗就骗,临别时老人家豪气冲天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在这之前我母亲和我通过多次电话,向我阐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道理。我母亲就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了,在大学里我最薄弱的就是伦理道德这方面的知识。我基本上以找不到合适的女孩为借口,她和我隔着两千多公里的直线距离,也就只能望洋兴叹了。我父亲就更可笑了,他在我母亲的教唆下,给我写了一封信,详细介绍当年他是怎么搞到我母亲的,幷且从中引申出找姑娘的几个要点。我父亲当年只上过三天学,后来在生产队的会计那儿学了好多个汉字,基本上能看懂会计珍藏的一本繁体字竖版的《三国演义》,现在他老眼昏花,基本上不看书,汉字也还给那个死去五六年的会计了,在我母亲的逼迫下,他不得不重新温习,花了一周时间写成这一封长信。三分之一的通假字,三分之一的病句(比如说用闽东方言的句式和同音字),好在多年的父子关系使我心领神会,我闻一闻父亲那艰难的字迹就知道他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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