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心最是难测。
眷夏用手紧紧攥住那绣着繁复花纹的红色锦被,仿佛如此可以从被褥中掐出血来,每一点每一滴都在耻笑她的愚蠢!
百里萧,苏眷夏从此与你恩断义绝,我上天下地,生生世世,永远不会原谅你!
十八岁的夏天,她所遭遇的背叛。
他为她蒙上眼,带她去一个故地游玩。
故地。
走进偌大的庭院,抓不住他的手心,她茫然而失措地呼唤他,却始终不敢违背她的承诺扯下蒙在眼上的黑布。
干燥的大掌包住她的。
“夏夏,去哪儿玩了?都不和爸爸说一声!知不知道爸爸很担心?!”虚伪的关切,背后却是浓浓的试探。
他害怕她看出他的利用。如果她不能再保护苏沐夏,她毫不怀疑他会让她彻底消失,无用的人,留着没有任何意义。
她镇定的扯掉蒙在眼上的黑布,逼出眼眶里的泪水,一切做的完美而自然,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她扑进他的怀里,哽咽地开口,“爸爸,我好怕还有人要杀我,我想逃,想离开这里。”
“去哪儿了?萧是什么人?”
“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今天,今天萧说给我一个惊喜,就。。。没想到。。。爸爸,都是我不好。”
没有指望她避重就轻的说法能让他不起疑,但是希望这样不足以让他查到萧,并且下定决心弃了她。心中也没有几分把握,更是紧张,泪水欲说还休地蓄在眼眶里,更加楚楚可怜了。
“没事了。乖,没事了。”苏天成领她进去,拧了毛巾为她洗脸。
温热而毛糙的触感,毛巾敷在她脸上,掩住了她冷凝的笑容。
心中已经不会有当时那般的绞痛,只残余一片麻木的冰冷,眷夏的笑容明明灭灭,落入黑暗里犹如死水微澜。
肌肤与被褥相触的感觉是奇妙的,被褥也许比她,更温热。
一场宴会,一段相遇。
她本就不忍宴会的虚伪的热络,充满了铜臭味的肮脏的交易。
她离开会场,邂逅了一条清澈的河,那条叫做匕河的河。河虽清,却暗流急涌,深不见底。如同幽暗不可窥视的人心。蹲在河边,解下系在手腕上的黑布条。
她缓缓起身,靠的离匕河近了一些,把布条扔进河里,见它漂得越来越远。
怅触地向前迈了一步。
被一具温热的躯体扑倒在地上。清新的薄荷香迷惑了她所有的感官。
“不要轻生,会有人为你流泪的。”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和尘土,笑容绚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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