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当年部队的眷属,大概有一千多户人家。这里的人都说汉语,学中文,让人觉得自己并没有远离中国。刘义是这里唯一一所中文学校的副校长。由于白天学生要学泰文,所以中文课一般都安排在晚上。学校里的这些孩子虽然懂中文,但是从来没有去过大陆,中国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方块字的符号,然而中国对于刘义来说却是不能抹去的胎记。
动荡的岁月 动荡的心
1949年刘义出生在云南玉溪的易门。作为共和国的同龄人,他对童年的记忆却是残破不全。父亲对他来说印象模糊,因为父亲被打成历史反革命并投入监狱时,他只有5岁。15岁时,在亲戚家寄宿不久后,他就意外地接到了母亲病逝的噩耗。“我走进龙泉镇的时候,发现好多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在看我。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烧了一堆草。这是我们本地的风俗,人死了家里那些草就拿来烧在门口。那个时候我两个妹妹还很小。第二天我就带着两个妹妹去给我母亲垒坟。小的妹妹就说,哥哥,妈妈睡在这里冷吗?那一刻,我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成熟了,长大了,有种责任感了。那个时候我下决心,无论如何要给这两个妹妹读书。”
没过两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那个时代宣扬“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选择”,于是,满怀着一腔热血,刘义积极地投身到这场轰轰烈烈的大运动中。写大字报,参加革命战斗队,他想通过行动洗刷掉自己家庭出身的污点。然而一张朋友给的100斤大米的粮单,却又将他推入了深渊。
“我的罪名是盗用国家备战粮食。那天晚上在粮食局,一进去以后就拿绳子把我绑起来了,绑起来就叫我交待偷了多少粮食。我已按实际情况说了,但是他们不信。不信以后就把我吊在那个大梁上。当时吊上去的时候,我不像一些人吊上去就鬼喊大叫,反而是若无其事,闭着眼睛养精神。这更把那些造反派激怒了,放下来以后就打。打的时候,有个女的就掐我的脸和嘴,半张脸全都被她掐破了。整个一晚上他们对我就是打了又吊上去,吊上去又放下来打。本来是一百斤的粮票折,最后搞成了三千多斤,就说我偷盗了粮食局的大米三千多斤。这个还不是我主要的罪名,主要的罪名就是因为在晚上批斗我的时候,他们发现我以前朋友送我的一把少数民族用的刀。他们就问我这把匕首是要杀哪些革命群众,杀哪些贫下中农。我那个时候打晕了,心也打横掉了,我说全部杀。其中有个人就问我,伟大领袖你杀不杀,我说杀,就是为这句话,就打成了现行反革命。我当时很恨,恨不得放把火,把整个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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