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去医院看。
雨点渐渐地小了,李金钱没带雨伞,冒着雨来,身是湿漉漉的。他把一瓶麦乳精和一瓶梨子罐筒放在柜子上。
“你找我吗?”
“我父亲病了,住院交押金的钱不够,想我你借些钱,你身上方便不?”雷如文硬着头皮说。
我现在手头也很紧,你就先拿这四百块钱去吧,李金钱说。雷如文很感激,说要等过一久才能还。李金钱淡淡地说,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是模棱两可的说法,作为关系密切的朋友,对于一个厂长来说,可看作不用还了。虽说俩人关系不错,但人亲财不亲,借钱还债,是天经地义。不过,听那语气,看那个神态,是叫还的多,不还的少。当然,对于雷如文来说,有心借钱,就不得赖帐。李金钱待他们安排好,说这几天很忙就走了,临走前对雷如文说有空就来家坐。也许李金钱真的很忙,几天也没来看他们。可是病房内的其他病友,见穿一件半新旧的中山服的雷如文和穿着差不多磨破的衣服父亲,还有一位西装革领的人送东西来,也就不敢小看他们。
雷如文父亲的病床在内科11室04号。11室有四张病床,都住了病人。一号是一位城里的少妇,三十来岁,穿着时髦,说话像耗子的声音,她的床边放满了营养品,不停地戴着耳机听音乐。二号也是城里的女人,二十多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整天抱着书看,不爱说话。三号是一位乡下的男人,穿着鹑衣,显得很寒伧,由一位女人气招呼,也显得土里土气的。
只有03号和04号病人在医院搭伙。所谓搭伙,就是由医院供应火,自己做饭做菜,每次收两角钱柴火费。01号和02号由家里送来,嘟起嘴说鱼肉鸡肉也不香。
雷如文刚去买菜来,住院部门口就响起轿车的喇叭声。01号以为她家的来人,戴着耳机趿到窗边俯瞰。车内走位载眼镜的陌生老年人,手里拎着一袋东西。01号生气回来,说都死哪里去了,看也不来看一下,觖望地往床上使劲坠下去,震得床上“吱吱”叫。02号摘开眼镜,眍着眼乜01号一眼。
进来的那位陌生人问:“请问,哪位是雷如文的父亲?”
雷如文的父亲刚刚睡着,室内没有人答应。
“噎,怪啦,不是说在内科11室吗?”陌生人准备走出来。
03号的女人走到04号病床,摇醒病人问:“老人,请问,你的儿子是不是叫雷如文?”
雷如文父亲惺忪着睡眼,奇怪地问:“你说什么?”
“你的儿子叫雷如文吗?”
陌生人走到04号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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