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随你想咋写就咋写,没有人干涉你。的确,我在凤凰小学教书,只要有人叫我老师,我的脸就会变红发烫,心就咚啊咚啊地跳,因为我是名不符实的老师,简单地说我在人事部门的档案连个“聘用”都不是。我来凤凰小学教书,是因为当年高考时我家老祖宗睡懒觉或打麻将去了,竟然让我因一分之差被搁在大学门外。其实,追究起来,那致命“一分”也是因我把大部分精力投在创作上的缘故。别的这里就不赘述,只说我来凤凰教书,是因为我的父亲与凤凰小学校长是小学同学又是越南自卫反击战的战友,我落榜后我父亲怕我去吸毒怕我加入黑社会,包活路给他做,他就给他的战友校长写了长达五十多页纸的长信,写得可怜兮兮,惨不忍睹,又说我如何如何了不得,并说只要他帮我转成民办,好去参加民办考师范,完全有希望考上。校长听说我会写小说,以为我是能人,会给学校带来兴盛,就满口答应下来。而我,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每一分钱,各种收入算在一起也有一百元。有人叫我做了教师,我有了每天必须做的事,但我依然如故的平淡。
来到凤凰小学,我有了属于支配自己的时间,可以天马行空地瞎写;有了创作过程中所需的最起码的资金。在家里,如果呆在家里写呀写呀,父亲就会向我虎着脸。如果向他开口呆三五十元来买纸张寄信,他就会拉长脸、牛着眼说:“你不去找事情做,家里又不是银行,有什么钱!”。我确实没找事情做,而且写小学又没钱搞过稿。
贫穷是人活着的一种最大不幸。生不如死,只有人在极端困难的时候,才能领会到这种滋味。这时,盼望的不死亡,一点也不恐惧,是解脱生活枷锁的有效方式。
我曾不相信上帝或命运能主宰人的一生的观念,认为人可以驾驭上帝或命运。
来到凤凰小学后,我却相信起上帝或命运了。也许是命中注定,始终逃不脱厄运的魔掌。这是宿命。
学校没有宿舍,我在附近的寨子的一位远房亲戚住着。他家人口少,就只两位老人和一个男孩,家里活儿多如牛毛。他们每天都提早早煮熟饭吃就上坡。中午我一个人吃了冷饭,把三个班的作业改了,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去挑水。挑水,路很远,来回要走一个多小时,挑水到家也就到了上课时间。下午还要到上山地里跟着劳动—这是后来的事,起初我只一味地教书写小说,偶尔帮干些,但时间长了,他们的脸就变了,话也很少说,吃过饭就都坐在一边,让人心里怪痒痒的,很不自在。
每月的生活费就刮去了我工资的六十元。余下的买条“华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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