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抬起指尖问,“大梅花?”
晓雄点点头。
“假的。”阮珊唇上爆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尖厉。
晓雄像被刺中似的倏然一抖,左手紧紧地捏起了一张牌。
“不会吧?哪儿能呢。”钟文欣皱了皱眉,赶忙挺身卫护。仿佛那表如果被指为赝品,表的主人就会跟着赝了。
“真梅花表外壳没这么暗,表蒙子比这透得多。”阮珊不依不饶,又深深地刺了一句。
晓雄不由得垂下左肘,于是那块表就畏畏葸葸地缩回了袖口里。接下来,他又像失手似的,抛出了紧紧捏着的那张牌。
“啊,‘白板’!”阮珊得意洋洋地把晓雄喂的这张牌“吃”了进去,“嘻嘻,我‘和’了。”
仿佛要掩饰自己的情绪,晓雄伸出双手去洗桌上的麻将牌,他胡乱搅和着,竟把几张牌划拉到了地上。
钟文欣弯下腰帮他捡。
阮珊似乎意犹未尽,她一边码着牌,一边说,“眼下世面上假货多得很,别说手表了,什么都能做假呀。”
钟文欣实在忍不住,回了一句,“我就不信,谁还能造出一个假阮珊吗?”阮珊的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那牌往下再打的时候,晓雄重又精神抖擞了。他势不可挡地一路赢下来,似乎是方才受了憋屈,此时要发泄。他打得太顺手太得意了,出牌时每每要用三个指头捏着那牌在空中不停地晃,仿佛那不是麻将牌,而是一张中了大奖的彩票。
“条日(子),条日(子),六条日(子)……”他口中念念有词,他简直不是在念而是在唱。他唱得奇特而婉转,在每个“子”的结尾处都带着一个微妙的卷舌音,听上去就像舌尖在轻巧地打滚儿。
“你是箕山人。”阮珊冷冷地说。
得意的神情不见了,晓雄像是凝固了一般愣在那儿。
唔,他是从箕山来的?钟文欣疑惑地望了望晓雄,那可是个偏远的山区小县。
晓雄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目光尖利地望着阮珊说,“不错,我是箕山人。箕山很偏,很远,很穷。”最后那几个字像是被牙狠狠地咬过。
阮珊不由得向后移了移身子。
钟文欣连忙打趣说,“阮大姐行啊,她会相面,相出了你是箕山人。”
“哦,真的?你再给我相相,看看还能相出什么来。”晓雄往前探伸着脖子,那模样有点儿咄咄逼人。”
阮珊将身子重新坐直了,斜斜眼儿说,“你就别相面了,相相手得了。”
“相手?”晓雄下意识地把手指团紧,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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