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什么,伸手替
他理了一理大衣的领子。
等我人到纽约,长途电话找来了∶“我们现在结婚好么?”
我想他是好的,很好的,可以信赖也可以亲近的,可是被人问到这样的问题时
,心里为什么好像死掉一样。
我回到台湾来,打网球,又去认识了一个德国朋友。我在西班牙讲日文,在德
国讲英文,在美国讲中文,在台湾讲德文。这人生━━。
那一回,一年之后,我的朋友在台北的星空下问我∶“我们结婚好吗?”我说
∶“好。”清清楚楚的。
我说盯的那一霎间,内心相当平静,倒是四十五岁的他,红了眼睛。
那天早晨我们去印名片。名片是两个人的名字排在一起,。⒍⒏。闹学记一面
德文,一面中文。挑了好久的字体,选了薄木片的质地,一再向重庆南路那家印刷
店说,半个月以后,要准时给我们。
那盒名片直到今天还没有去拿,十七年已经过去了。
说“好”的那句话还在耳边,挑好名片的那个晚上,我今生心甘情愿要嫁又可
嫁的人,死了。
医生说,心脏病嘛,难道以前不晓得。
那一回,我也没活,吞了药却被救了。
就那么离开了台湾,回到西班牙去。
见到荷西的时候,正好分别六年。他以前叫我等待的时间。
好像每一次的求婚,在长大了以后,跟眼泪总是分不开关系。那是在某一时刻
中,总有一种微妙的东西触动了心灵深处。无论是人向我求,我向人求,总是如此
。
荷西的面前,当然是哭过的,我很清楚佾己,这种能哭,是一种亲密关系,不
然平平白白不会动不动就掉泪的。那次日本人不算,那是我归还不出人家的情,急
的。再说,也很小。
荷西和我的结婚十分自然,倒也没有特别求什么,他先去了沙漠,写信给我,
说∶“我想得很清楚,要留住你在我身边,只有跟你结婚,要不然我的心永远不能
减去这份痛楚的感觉。我们夏天结婚好么?”
我看了十遍这封信,散了一个步,就回信给他说∶“好。”
婚后的日子新天新地,我没有想要留恋过去。有时候想到从前的日子,好似做
梦一般,呆呆的。
。⒎⒏。闹学记我是一九七三年结的婚,荷西走在一九七九年。
这孀居的九年中,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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