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门的最后一霎间,捡起了一片相思树的落叶,顺手往口袋里一塞。
向街的门灯,也给开了。
我上车,慢慢把车开到海边,坐在车里,看著岸上家家户户的灯光和那永不止
歇的海浪,咬一咬牙,倒车掉头,高速往大路开去。
家、人、宝贝、车、钱,还有今生对这片大海的狂爱,全都留下了。我,算做
死了一场,这场死,安静得那么美好,算是个好收场了。
在机场,把车钥匙交给班琪和她的丈夫,她收好,又要讲那种什么我老了要养
我的话,我喊了她一声,微微笑著。
璜和米可,收去了那一大串房子钥匙。在钥匙上面,我贴好了号码,一二三四
……顺著一道一道门,排著一个一个号码。
“米可,我想你送走了我,一定迫不及待的要进房子里看看。替你留了一盏灯
,吊著一样你会喜欢的东西在客厅。”我说。
米可说∶“我想去打扫,急著想去打扫。”
“打扫什么?”我不讲穿,笑得很耐人寻味,一时里,米可会不过意来。
那时,扩音机里开始播叫伊伯利亚航空公司零七三飞。⒋⒎⒈。闹学记马德
里班机的乘客,请开始登机━━伊伯利亚航空公司零七三飞马德里━━。
“好。”我吸了一口气,向这四个人靠近。
紧紧的把他们抱在怀里,紧紧的弄痛人的那种拥抱,抱尽了这半生对于西班牙
狂热的爱。
“走了!”我说。
提起背包,跨进了检查室,玻璃外面的人群,扑在窗上向我挥手。
检查的人说∶“旅行去吗?”
我说∶“不,我回家去。”
。⒌⒎⒈。闹学记新天新地重建家园那天,其实我们已经走过了那座被弃的红
砖屋。走了几步,一转念头,就往右边的草丛里踩进去。
达尼埃和歌妮停下了步子,歌妮喊了一声∶“有蛇!”我也不理她,向著破屋
的地方大步走,一面用手拨开茅草,一面吹口哨。
当我站在破砖破瓦的废屋里时,达尼埃也跟了上来。“做什么?”他说“找找
看有没有东西好捡。”我张望著四周,就知道达尼埃立即要发脾气了。
这一路下来,由台北到垦丁,开车走的都不是高速公路,而是极有情调的省道
,或者根本是些小路。达尼埃和歌妮是我瑞士来的朋友,他们辛苦工作了两三年,
存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