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踩着他的脚印亦步亦趋。
没多久离了公社进入山林,大伙儿打开手电,照亮陡峭的山岩吭哧吭哧的攀爬,饶是走了无数遍,岩石也被踩磨得光滑,玉琴仍感吃力,时不常停下,弯腰撑着膝盖捣气,每每此时她会感到前方那人跟着停下,无声无息的等她。
抹着额际滑落的汗水,嘴角隐隐带笑,心软如棉。她故意装做不知,歇够了又走,走累了又歇,他具是走走停停始终距她几步之遥。这么磨磨蹭蹭的耽搁,他们和大部队逐渐拉开,寂静的山间仿佛只有他、她。
“电影好看么?”她突然出声问。
他似是楞了楞,说:“不错。”
“结尾是什么?”
“……革命胜利,各族人民大解放。”
“他们为什么叫你‘孔老咸’?”
“我大学写了篇《诸子百家古今圣贤》的论文。”
“所以……”就因为这个?
“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咸’,而是圣贤的‘贤’。” 莹白的月华托着他浅浅微笑的俊颜。
音同字不同,她竟糊涂的先入为主从未细想过,她羞愧的低喃:“原来你知道我打一开始就误会了。”
“我都知道。”
他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么?玉琴蓦地腾起两种矛盾情绪,一是赧然,为自己大胆的臆测;一是苦涩,为他万一没那个意思。
……
很快冬去春来,新的一年里,亦如之前匡松清隐约透露的那样,“运动”结束了,知青开始陆续回城,玉琴家被平反,父母和家人从牛棚放了出来,她也接到通知一个月后回家。
惊喜夹杂着万千道不尽的感慨,玉琴连着几个晚上没睡好,好像有千言万语需要倾诉却找不到可倾诉的人,或者是有的,但她胆怯,因为打成“右派“的他迟迟没有昭雪的动向。
踯躅踌躇到最后,她不得不准备踏上归途。临行前一晚终是鼓足勇气,走向昔日人满为患如今门可罗雀的院落,不顾他人猜忌的目光,冲屋里唤着:“匡老师,你能出来一下么?我有话跟你说。”
门内静悄悄,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拖走所剩无几的勇气,玉琴红了眼睛,是她太鲁莽了么?还是她太冲动,深深刺激了他?
正是无地自容将走不走之时,门内传出动静,匡松清披着件外衣跨过门槛,手握拳头放在嘴边咳,玉琴霎时一呆,“匡老师,你生病了?”
“不碍事,老毛病了,一到春天就犯。”声音沙哑得如同换了个人,脸色更是憔悴不堪。
她又误会他了,想来她的突然到访让卧床养病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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