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不跟你商量是因为我晓得那么做等于浪费时间,未必你能在当兵的卡子上替我做主?我没刨完一碗饭,你就逼我,你刨根问底……”
红莲听着听着就滴了泪,酸楚地道:“保森,不是嫂子不帮你。自打两个月前我当了大队会计,嫂子的心就不踏实呀,生怕会出什么乱子。人言可畏,可畏人言。你要参军,嫂子不反对,但你得事先报我一声,容我替你出主意想办法,你一条半大后生,懵里懵懂,这样做不是草率是什么。”
乔保森在那个年代根本不能理解嫂子红莲的真实想法。嫂子的意思是说,参军这事容她跟大队支书讲一声,行就报名;不行,也别勉强报名争夺,那样做势必得罪某些当权人物,不但闹出笑柄,而且得不偿失。乔保森的稚嫩使他对嫂子产生了误会,整天生哑气,不与她说话,家里的活儿,只管嫂子吩咐,他只任回答“是”或“不是”。嫂子那性格本身也极内向,拿他没办法,彼此都不可能也不存在沟通。
眼看征兵工作拉开序幕,有人发现县人武部的军官下到祖坟山大队跟罗支书联系,在大队食堂歹了一餐酒。也就在这天黄昏薄暮,嫂子把内幕一五一十告诉乔保森。这样,他知道大队钦定的两个名额跟罗锅亲沾亲,一个是罗亲家的小儿子,即罗儿媳妇的幺弟;另一位是罗的外甥。当嫂子将知情内容和盘托出后,出现了让乔保森倍感意外的情景:嫂子说着话的时候始终低头不敢直面小叔子,这个下意识动作似乎隐瞒了说话者想说却不愿说的细节。果如其然,说完了嫂子泪流满面,使劲地用粗糙的卡叽布衣角拭眼角,直到眼角肿得跟樱桃也似。乔保森体会嫂子的努力同这份努力背后的辛酸,他能够凭直觉意识到。勿庸讳言,嫂子的言犹未尽明显增添了他的忧疑,相反他视当不当得上兵的前程问题就像对待电影里资本家的抽水马桶一样,由羡慕转化为阶级仇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命运最终逃不脱土地束缚,还是继续传承祖辈们的生产方式生活习惯吧,为做合格或者优秀的社员,死心踏地改造地球乃当务之急。
不久,祖坟山大队党支部做出临时决定,将大队会计红莲换下,迁放种棉组劳动。决定前,首先以黑板报出通知的形式,通知全体党员开会;红莲二十岁就入了党,理所当然名在其列。在会上罗支书不言不语,宣布这一口头决定的人是大队秘书。社员们对决定的反应从事后的纷纷议论可窥豹斑。其中最具权威的说法为:红莲求罗锅解决小叔子参军问题,罗可能开出只要她以身相许的条件,那么一切都好说。但事与愿违,罗的企图自然没能得逞。
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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