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蓼认为欧阳松说得在理,就点头表示首肯。欧阳松忽然想起什么,不无调侃意味道:“老白,你肯定明天逮的是大家伙吗?也许是寒鸡或者野兔呢。”
欧阳松的潜台词等于没必要兴师动众进山,因为完全有可能让人大失所望。
“啊哟,你这么傻。俗话讲‘雪里麂子,雨中寒鸡’,绝对大物,不假”金桂从旁插话,一语如失中的。
白仲蓼笑道:“亏你还算山里人,到长沙读几年中专就忘了本,你呀你。”
次日下午,不长脚的消息比飞鸟还快。场部有人最先得知白老汉设套套住一只六十斤重的活生生乌麂。一传十,十传百,闻讯后的欧阳松赶紧拉了几条后生,不辞辛劳,赶好几里羊肠道儿,总算不辜负白仲蓼厚望。几个人抬着用棕绳绑就的猎物乘兴归来,那时候天尚明亮,白仲蓼在家候着他们这群年轻人,灶膛里烧着大柴火,锅子内煮着预备开膛破肚的热水。大家齐心,动作十分麻利,把猎物摆在白仲蓼家门口一座椭圆宰盆旁。万事具备,只欠那执刀宰杀角色。
后生们推三捺四,欧阳松以前杀过猪,虽不是行家里手,这当儿也兴志高昂,立心充一次能,毛遂自荐道:“把刀来。”
一语刚了,接刀的手向着乌麂身后脖梗直截了当地捅下去,因用力猛,尺许长的刀身几乎掼进全部,汩汩的鲜血也顺着血槽喷涌溢出。不一会,乌麂就断了气,一对钢球般油亮的眼珠紧紧关闭,再也睁不开来。
大家看到味处,白仲蓼突然省悟,叫人去喊场长乔保森上来打平伙。欧阳松便派一条后生应了这份差,自己扔了杀猪刀,组织其它人,倒水的倒水,拿刨刀的拿刨刀。又一位后生好像发现秘密,大惊小怪地咋呼起来:“哎哟,这麂子还淌眼泪水呢,真它妈地通性情。”
白仲蓼说:“少见多怪,没见过牛马流眼泪水么。”
欧阳松附和道:“动物成了精都会这样。”
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不久,兽毛刨干净了,兽头被割去不用。那欧阳松宰屠顺利,正兴致勃发,开膛时依旧提了柄锋刃大菜刀,等各位人手将尸肉腿拐处软组织部位挂了铁钩,等尸肉悬于倚墙木梯蹬档,又在尸肉肚皮从上至下垂直切道深口子,然后像模像样从肚内取“五俯之脏”。忙下去一个小时,肉终于被剁成肉丁子,体积与苞谷粒仿佛,由白仲蓼掌橱,端了三脸盆的肉丁子,倒进半大锅菜油当中,和着事先放的苘香、八角等诸多香料,一古脑儿爆炒油炸。时令值初冬,白仲蓼熬不下热气,只穿着夏天背褂,露着膀子,脖子挂了条洗脸手巾,汗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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