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一次,得到李榅矢口,咬定在那个所谓门诊购的“地奥”。
自相矛盾粉碎了自圆其说。经过一整天走马灯似的询问,劳勇大致能够猜出葛藤之死并非源于一起道路交通事故,至少李长水父子撒了谎。这天夜里,疲倦的劳勇早早睡了觉,他是单身汉,没什么家务活需要动手,一会儿便进入梦乡。可好梦不长,连串抠机声将他吵醒,他看了看BP机视屏上对方手机号码,知道那卵人是城关小混混出身的暴发户耿一标。
“这么夜你发神经?”劳勇没好脾气,磨蹭到办公室回电话。
“我想知道你把我一个弟兄驾驶证几年未审补齐了没有。”
“没得空,你不晓得军停界死了人?今后再说……”
“莫,莫。出门来嘛,老哥请客洗脚,一条龙我全包。出来嘛,莫摆臭警察架子呀。”
耿一标先前为劳勇帮过忙,劳勇总觉得欠他一份人情,他不好得罪耿一标,他是比较重情义的那种男子汉。不过,对耿这次所提非分要求,他实在畏难,毕竟驾照年审一年三百元人民币,而这个据说是耿弟兄的人有四年未年审,论理该作废其驾照再作重考,但那样做成本会更高,因而耿才利用上次所设人情套子跟他讨情,要他无论如何免费帮这个人将其驾照四年年审章补齐。劳勇拖了半个月,犹豫不决。今夜碍于情面,劳勇到底屈服对方意志,且作为回报,答应免费补齐年审。稍后,他便跟随耿一标去美容美发厅消费。耿也识相,当即把来一条“芙蓉王”香烟(二百二十元整批发价),用黑色塑料袋包就,悄悄分送了他。
搞点灰色收入在劳勇看来只算小节,不必拘泥成规近于迂腐。第二天他照常抖数精神把钟桧传唤至县交警大队制作笔录,钟则如实援引那天跟葛藤喝酒前——葛邀约他时说的原话。
“佬弟,我是心疼佬弟白白为欧阳那胆小鬼出气背责任呢。走,看得起我,就到我家歹餐酒?”
钟桧说那句话说到他心坎上了,便主动接受了葛藤的邀请,去他们家歹酒。他堂客丁香炒菜,三样:一样芫荽调油炸辣椒,一样煎鸡蛋,一样大碗扣肉;喝的是二十八度米酒,他喝了一斤,葛藤恐怕也有七两酒。
“你们说了些什么话?”劳勇原本想问明丁香的内容在这里终于演绎出来。
“发发牢骚。”
“具体点。”
“我挨了党纪处分,当然有意见。”
“对谁有意见?”
钟桧戛然而止,一颗理着小平头的圆脑袋左右摇晃,由于身子僵硬,他的模样像台机器人,颇为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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