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构成了一道风景,而她成了看风景的人。如果她置身窗外,她也许不会留意德克萨斯几乎一成不变的晴朗的天空,缺少绿树点缀的马路,甚至这样一幅破落俗套的广告。但是此刻她却注视着风景中的每一个细节,唯恐有所遗漏。……
梦断得克萨斯20(1)
太阳城监狱因为在“9·11事件”之后关进了许多中东和其他国家的移民,早已人满为患。监狱长万斯下令把移民局的包括嘉雯在内的九个女囚搬到一间临时牢房里,给每人发了一张帆布做的折叠床。这间窄小的临时牢房原本是教徒聚会用的教室,勉强塞下了九张折叠床,而每两张床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尺。
根据太阳城监狱的规定,联邦政府的囚犯是不可以睡折叠床的,而移民局的囚犯即使睡在水泥地上也无所谓。监狱的管理者们清楚地知道,移民局的囚犯没有固定身份,很多人甚至不会讲英语,想必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因此嘉雯她们这些并无任何犯罪记录的移民得到的待遇还不如贩毒分子或杀人犯。
因为空调坏了,临时牢房没有一丝新鲜空气。在女囚们的强烈要求下,看守给她们拿来了一架老式电风扇。电风扇发出的噪音和汽车的发动机差不多,震得她们头痛,而吹出的热风又使她们口干舌燥。洗手间里的马桶漏水,整间牢房里终日弥漫着粪便的臭气。在白日气温高达摄氏四十度的太阳城,生活在这样的一间牢房里,本身就是一种残酷的体罚。
这里没有窗户,十几盏四十瓦的日光灯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据说这样便于看守监视;这里没有电话。嘉雯已经很多天无法和监狱外的世界联络,她似乎忘记了外面的世界,也被外面的世界所遗忘。
临时牢房里有一台小电视,却被七个只会说西班牙语的女囚控制着。她们早上六点就把电视打开看西班牙语节目,直到晚上十一点才肯关掉。嘉雯和一个刚被关进来的伊朗女人艾米莉不懂西班牙语,只好用餐巾纸把耳朵堵起来。
嘉雯的精神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被强烈的噪音、陌生的语言所压迫,因对命运的失望而痛楚。她前些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被无情地打破,她似乎变成了笼子里的困兽。即便困兽还有笼子可以踱步,而她连踱步的空间都没有。空间被压缩到最小,她被空间窒息着;时间又被拉成了最长,她被时间折磨着。
“可不可以让我安静一秒钟?只一秒钟?”她在气愤的时候对同牢房的女囚们吼叫。
但她们并不理会她的吼叫。她需要宁静,而她们需要宣泄。
她不愿意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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