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庭!”他懊恼地叫。
“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忙。”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那间用透明玻璃相隔的办公室。从上班开始,她就一直以这副冰冷的面孔对待他,除了一丝不苟地处理公事外,她不让赵毅翔有任何机会提起昨晚的事。
他面色一沉,低咒了几声。
这个时候,若还有人敢来烦他,铁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偏偏——
“总经理,有一位小姐说要见你。”一名职员不怎么识相地通报。
“没空!”他冷着脸,闷闷地说。
这个职员一定少根筋,再不,就是不懂得察言观色,居然还敢说:“可是这位小姐说和你是旧识。”
旧识?难道是琬凝?他深吸一口气,调适好自己的情绪,然后说:“请她进来。”
没多久,曾是他立誓要疼爱一生的人的娉婷倩影出现在他眼前,他静静凝视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眼前这典雅而充满灵气的美丽容颜,曾是他的最爱,也曾给了他最深的伤痛。而,沉淀了三年的过往回忆再度一一浮现,除了惹来淡淡的愁思之外,竟无当初的锥心疼痛。
他瞧了一眼琬凝怀中抱着的小男孩,淡淡地说:“坐下吧,如果你有促膝长谈的打算的话。”
琬凝让儿子静静坐在沙发椅上后,才轻轻开口:“毅翔,我不知道——今天的你,是不是仍然为三年前的旧事怪我,这三年来,我一直为当年的一时冲动而伤害了你感到抱歉,这一声对不起,我等了三年才有机会亲口对你说。你的成全,真的教我又羞又愧又感激。这些年来,你没和我联络,我想,你或许怨我,也或许无法坦然面对我,但是我和宸轩却一直挂念着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想知道你是否已能——走出阴霾。”
赵毅翔默默聆听,沉寂了一会,轻轻说了句:“我没怪你,一直都没有。”
琬凝震愕了好一阵子,讷讷地问:“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若我看不开,当初便不会为了成全你们,而搞出在教堂换新郎的闹剧。”他凄然一叹,起身走向窗口,望着窗外熙来攘往的人潮,“我只是感到累了,对我们三人的爱怨纠葛感到身心俱疲,如果我的退出,能解开我们三人之间难解的情爱纠缠,让所有的恩恩怨怨到此为止,那么你用不着愧疚,安心去享受你的幸福、你的快乐,我就算是心碎——那又何妨?”他说得有点悲哀,有些自嘲,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