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走向裴砚的卧房。
裴砚的房内依旧是冷冽无比的空气,没有人。今天,裴砚又会在哪里,又会把剑刺入哪个人的胸膛。
他坐在裴砚的床上,眉头微微地皱着,明朗的脸上是一丝浅浅的阴郁。
房间里,很冷、即使这已经是明媚的五月,但他依旧感到带着寒气的风打着脸颊时的疼痛。阳光仿佛并没有照到裴砚,所以有裴砚的地方总是会一片阴冷,不知是裴砚拒绝了阳光,还是阳光拒绝了裴砚。
也许是想得太出神了,所以一向敏感的他没有发现门已经开了。裴砚一身黑衣,正斜倚靠在门上,剑握在手上,闪着寒光,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眼睛中迸射出杀意。他靠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等待着裴还发现他的到来。更或者他是在思考,思考着是不是该一剑杀了他这个惟一的弟弟。总之,很长久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终于,冥思中的裴珏发现了房间里不同之前的异样。他抬起头,问:“是大哥吗?”
裴砚还是斜靠在门边,没有表情,惟一变化的是他收敛了眼睛里的杀意。他略带嘲笑地说:“珏,你这样活着真是辛苦,哪天被别人杀了,大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珏只是回以淡然的微笑。他虽然知道裴砚是在讥讽他的失明,但他不在意,一点也不。
“大哥,你回家也有好些时间了,我一直想找你谈谈,叙叙旧。十二年了,我们居然一别就是十二年。”
裴砚把剑扣回腰间,关上房门,“是吗,只是简单的叙叙旧?可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该有什么事情好谈。哦,”他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或许你是替你的未过门的妻子来讨还公道。我记得,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叫燕什么的。”
裴觉摇头。“燕姑娘不是我的妻子。更何况大哥当时是酒醉了,才会有当时的失态之举。”
裴砚冷冷地微笑。“是吗?真是大方、宽容。”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那冷冷的声音已经足以显现出他的仇怨。这样的裴砚,这样的大哥。一时之间,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既然不是为了那个女人,那是为了什么2不会真的是要跟我谈家常吧?”他的声音尖刻,而不容亲近。
裴砚讨厌裴珏,没有理由地讨厌。这样一份讨厌让他心中的恨更加难以平复。他讨厌裴珏脸上的无辜表情,讨厌他明朗恬然的笑容。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