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丑话可说在前头,肖贵录是乡里叫去抢险死的,他的后事与俺们造船厂无关!”
赵老巩没好气地说:“没人找你们偿命。”
老三又说:“你们抓紧把船厂拾掇拾掇,明天照常开工。”
赵老巩说:“你们可以不管贵录的后事,可你们得把他的工资开了吧?你们还欠俺们三月的工钱呢!”
老三咧咧嘴说:“眼下资金周转不过来,大户村的张老蔫买了咱的船不给钱,你们先担待着点儿吧。”
小全说:“俺和赵师傅的钱,拖些天没啥,可贵录大哥都这样了,你们可不能拖了。他还有老娘,两个上小学的孩子,可怎么活呀?”
老三叹了声气说:“不看僧面看佛面,给他,给他!”
老三钻进汽车里走了。赵老巩朝着汽车的背影呸了一声,他一看葛老太太那个样子就来气,一副小人得志的张狂样。她每次到船厂来都不说话,就是说上很少的一句,也缓缓地翘着下巴,就像朱元漳做皇帝时的样子,下巴翘得那么难看。老人此时被什么东西剜得心里一疼,就想起徒弟肖贵录了。他默默地与小全推动舢板船,船到水里,他们急急地划走了。
瘦驴一样的舢板船,被赵老巩和小全摇着,摇着。摇到海汉子里的时候,他们发现渔政处的救护船打捞尸体回来了。赵老巩和小全爬上救护船,一眼就瞅见了死去的肖贵录,两人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发送肖贵录的场面还是很隆重的,乡里的齐少武书记也来了。肖贵录与那几个武警战士一起被追认为了烈士,可赵老巩还是从没有过的难受。老人把肖贵录用过的创子、米尺和短锯包裹起来。他没有料到的是,在船厂的财务室给贵录领工钱的时候,他竟忘了自己的老年人的身份,与老三大打出手,从此与葛老太太分道扬镳。
老人拿到贵录工钱的时候,细细一数,发现老三扣了贵录六十元的夜班补助费。赵老巩质问老三:“这不行,你还差六十块的夜班补助费呢!老三啊老三,你个大活人还跟死人斤斤计较?”
老三不耐烦地说:“老赵头,俺这抓管理的不管活人死人,都一视同仁。你忘了?咱这儿是计件工资制,他肖贵录没完成任务,就该少拿!”
赵老巩吼道:“少拿!你凭啥说贵录没完成任务?俺不比你更清楚?”
老三说:“您别吼啊,这几年你没少跟俺吼,可吼完了,你不还得干活嘛?厂里不拿这个补助的人不少,拔个萝卜带片泥,一带就是一大片!俺咋破这个规矩,唵?”
赵老巩倔倔地说:“你小子不给面子,那就把俺的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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