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终于忍不住把内心独白说出了声:“我高焕章护着你,是让你搞腐败的吗?”他的声音从灵魂里飘出,像一缕轻烟。
赵振涛怔怔地看着他。
高焕章一把抓住赵振涛的手,赵振涛感到高焕章的手在不住地颤抖。高焕章吃力地问:“振涛,我的好兄弟,你相信我会跟柴德发有肮脏的东西吗?”他是期待的眼神。
赵振涛很痛快地摇摇头:“我不信,从来没这么想过!”
高焕章安稳地躺下了。他的身子一沉,就突然感到身体陷下去,陷下去了。他任凭泪水混合着疲倦与委屈,纵横涌流。
赵振涛又握紧了高焕章的手:“老高,北龙老百姓心里有一杆秤啊!你高书记是什么样的人,谁还不知道呢?”
高焕章哆嗦着说:“不知道,不知道啊。人变得太快啦!人都不像原来的人啦!不管人们怎么议论我高焕章,我都不怕,我这心里无愧,无愧哩!”他说着眯合了眼睛。
赵振涛安慰他说:“老高,你得好好养病,别再想那个畜生啦!他是自作自受。你当长辈的已经尽心啦!老高,世上有哪一样东西完全属于你自己?是你的身体。是糟践它,还是保护它,只有你自己决定了,谁也替代不了啊!”
高焕章说:“身体?我高焕章是不怕死的,大地震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白捡这二十来年儿啦!我高焕章最怕的是老百姓指着后脖梗子骂街呀!”
医生进来会诊,赵振涛悄悄地走出病房,走到走廊里,竟忍不住掏出手绢擦了几下眼泪。自从高焕章把他要到北龙来,他与高焕章尽管也时常发生口角,两人争执得脸红脖子粗,但哈哈一笑就过去了。在领导干部中间特别是一二把手之间,有这样情感的真是不多。记得,北龙港再度上马的时候,因为工程承包招标,他与高焕章意见分歧很大,两人争执了一个礼拜。赵振涛没有妥协,高焕章气得险些背过气去,一连几天不跟赵振涛说话,赵振涛也不搭理他。有一天,赵振涛买了些东西到高焕章家里去看望他的八十三岁的老母亲。进了屋子,赵振涛也不理高焕章,独自走进他老母亲的房间,问寒问暖。高焕章是个大孝子,他终于撑不住劲儿了,一把抱住赵振涛,流着眼泪说:“好兄弟,好兄弟呀!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就是到死,你振涛老弟也是我高焕章的好朋友,真正的朋友!”赵振涛逗他说:“你别理我呀?你永远别理我呀?你放开我,我是来看大妈的!”高焕章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好啦,你的方案我同意,同意还不行吗?”赵振诗给了高焕章一拳头,笑着,脸上还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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