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诬蠛了,
是呵,教人怎能不信?都捉奸在床了……想到那段昏迷不醒的空白,元绮环紧双臂,却抑不住从心里不断涌出的冰冷和自我嫌恶。
黎之旭停笔,望着纸上的字,良久,才拿起那张纸,一字一字缓缓地念道
“元绮,嫁为黎家妇,却勾搭外人,淫佚不贞,故以此休书为证,从此断绝夫妻之名,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平缓的嗓音,却成了震耳巨响。元绮惨白着脸看着他,悬泪的眼一瞬也不瞬,仿佛这样她就可以拒绝相信,可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恶梦。
“马上离开黎府,我不想再看到你。”黎之旭冷道,临去前,将休书扔到她身上,绝情迈步离去。
只余下她的书房,静默得可怕。
元绮拾起那张纸,将那上头的字二印进眼里。
二兀绮,嫁为黎家妇,却勾搭外人,淫佚不贞,故以此休书为证,从此断绝夫妻之名,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立书人……黎之旭……”她喃喃念道,在看到尾末熟悉的签字,盈眶的泪,整个溃堤。
她的感情、她的深恋,全终结在这充满不实的字里行间里。
之后,不管过了多久,每一次只要看到这封休书,她就会哭到泣不成声,泪落到了休书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休书变得皱拧不平。
元绮躺在榻上,晶亮的美眸在黑暗中闪耀,视线飘向榻旁放有休书的小柜。
房里暗着,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进窗棂,映照着这位于‘元家面’二楼后方的小房间,她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睡不着。只要见了他的日子,她就睡不着,更别提去碰那封休书了。已经难忍的漫漫长夜,她不希望眼泪再来凑热闹。
但,即使没把休书拿出来,里头的字字句句早已深烙在她的心坎。
元绮叹了口气,起身走至窗旁,将窗推了开,远远地,可以看到一些停靠在河港的船只上矗立的桅杆顶端。
五年了,她不晓得自己继续守在这儿,还有什么意义。
当时,托黎氏显赫名声的福,她红杏出墙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所有难听的话语她都听到了,再怎么鄙夷的对待,她也都见识到了。
她该离开京城,这样她会好过些,但她没有,还在河港旁开了这间面馆。爹从一开始扬言断绝父女之情,到不断写信劝她回娘家安顿下来,她仍然不为所动。
她告诉自己,她是气他的不信任,所以她宁可受尽嗤笑指点,也要当他的眼中刺,就待在他每天会经过的路上,时时提醒着他,提醒着京城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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