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他到N 城来,至今没有等到。
我跟着两对蜜月夫妻上山,我发现他们步履轻盈、行动敏捷,一问才知道他们是地质队的,这使我大惊失色,我想我最好还是重新搭伴,但我前瞻后顾,总没看到有合适的团伙,这团伙要有男有女,人数不多不少,若只一对夫妻,自然不能厚颜无耻地挤进去。
我便跟着这两对地质队员,以最快的速度一天爬上了金顶。他们都是好心人,拉远了就等我一下,在洗象池他们还替我拍照,这照片在几个月后如数寄到我手里,还是放大的。
我们在夜色浓重的金顶发着抖摸到了气象站的房子,那里有棉大衣、炉火和热水,管房子的人说,你们有没有夫妻,可以住在一起的。两个新娘纷纷说:不消了,不消了,她一个人会害怕,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好了。
一个接一个地烫脚,又摸着黑手拉手去上厕所,然后上床,被子像铁一样又冷又硬,把租来的棉大衣压上还全身发冷,像在南极一样。
第二天没有太阳,阴沉沉雾蒙蒙的,我站在悬崖边的铁链旁边留了一个影,是山上的摄影服务社照的,这是我在金顶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画面上弥漫着浓浓的雾,我穿着一件深色衣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黑色的铁链。
这是一张奇特的照片,我把它放大,加印了好几张,它是我生命中到达的一个顶峰。
从成都到贵阳,印象最深的是一头剖成两半的猪。在半夜的时候,从窗口爬上来一群农民,他们把半边开了膛的猪搁在座位前的小茶几上,这只猪有半只嘴,一只耳朵,一只紧闭着的眼,半边身体和一条完整的尾巴,它头朝车窗平放着,像一具全身赤裸的尸体。死猪头正好对着我,血的腥气和生肉的气味不可抵挡地罩着我,使我感到又恐怖又恶心。我既没有办法弄开这头猪,又不可能离开这个位置,过道里已经满是人,我的座位靠背上也被一个老女人坐上了,她的屁股正好顶着我的头,空气十分污浊,令人要晕过去。
这一夜像一个真正的噩梦,扛着半只猪上车的农民们甚至带着杀猪刀,在黑暗中,快速行驶的列车呼啸着,雪亮刺眼的刀刃闪闪发光。有一个抽烟的人把燃着的火柴捅到猪皮上,发出一阵焦糊的气味。
一切都令人不安。
这种不安一直延续到了贵阳街头,我发现街上的行人出奇地少,少得根本不像一个省会,同时每个行人都行色匆匆,像是急着办什么事,我站在街边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一个闲聊的人。
我糊糊涂涂地感到饿了,找到一家半开半闭的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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