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一个导演应该爱上他的女演员,这样戏才会有光彩。我无法猜测他们,一点儿根据都没有,他从来没有到招待所来找过她,一次都没有。她说到他的时候每次都落落大方,我从她的脸上找不到半点儿忸怩、掩饰、羞涩,如此落落大方的女孩真是十分罕见。
相反我疑心她是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她住进招待所的第一个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我想像她跟N 幽会去了,我在我们的套间里四处走动,焦灼无比,我走遍了前后的阳台,远眺近望,均看不到她的身影,卫生间里她沐浴后的水汽的清香还未消散,我呼吸着它们,心里充满绝望。晚上董翩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她去南园宾馆吃饭去了,剧组给她和另外两位演员接风,厂领导也去了。我放心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她告诉我她去试妆。第三天下午她告诉我全剧组开会。她总是让我放心。我并不是这个神话片的责编,跟她一点点关系都没有,我想,这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
她的打扮毫不俗气,她穿什么都好看,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她穿了一条深色花的紧身短裙,外面罩了一件又大又长的男式衬衫,头上戴了一顶非常大的草帽。她使我的眼睛一亮,有哪个女孩能将一件最没有韵味的男式衬衣穿得如此随意、洒脱、大气、别出心裁呢?这决不是一般市井女孩所具有的,我想这董翩定然出自一个颇有教养的家庭。
总之这是一个完美的女孩。我的朋友老黑是省报文艺部记者,曾奉命采访过N 的剧组,在现场看了几个镜头的拍摄,她说那女孩化了最好的妆,又打了最恰到好处的灯光,真是美得不得了,拍手的特写的时候,灯光打得这女孩的手指像一种半透明的玉,我看了都动心,更别说男人了。老黑说。
在N 城,老黑家是我周末的避难所,周末是N 肯定不会来的日子,他说他要在家陪母亲,他家里只有母亲和他。我跟N 是一种地下关系,平时他总是在中午一两点之间到我房间来,这个钟点空气中总是布满了浓睡的气息,四周没有一个人,单车棚、走廊、楼梯全都处在一种心惊胆战的安静状态中,他脚步轻捷、动作快速、一步跨两级楼梯、像贼一样潜至我的门前。很久以后我才想到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避人耳目呢?他为什么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经常到我这里来呢?
在那些中午,我总是睡在床上,披头散发,中午是我精神最不好、状态最差的时间,我是那种不睡午觉就像生病一样难受的人。而午睡时间恰恰是N 的清晨,他总是十一点半左右起床。他在这个时间来,肯定总是看到一个面色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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