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全说:“有赵书记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
赵离等他们走后,要通了张道国的电话。张道国一听是这件事,就说:“赵书记,那几个人都是落后群众,那个戚明全更是一个刁民,先前在村里干过,现在下台了,总是跟村里过不去,你不要听他们的。”
赵离说:“我想他们的要求是有道理的,承包五十年不变,这是党的政策。”
那边张道国停了一下,说:“赵书记,政策也可以灵活嘛。
你的事情很多,这样的小事你就别问了,我们乡党委政府会处理的。”
赵离正要说下去,那边“喀”地一声挂了电话,赵离对着电话发了半天愣,陡然对张道国这种不敬的做法很是生气,何况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有嘲讽的意味,都说张道国这人难领导,没想到他竟敢这样,因了刚才刘家宝惹出的气还没出完,这会儿气更大了,于是,便对郭玉说:“通知车,我要下乡。”郭玉问:“到哪儿?”赵离道:“还有哪儿,三道岗!”
七
一进夏季,南洋风就像热恋中情人的约会,守时而来。大别山恰是一个秀美的清新的女孩子,被南洋风的贪婪的舌头在面颊上舔来舔去,渐渐变成了一个丰满的少妇。山峦和田野不停地变幻着色彩,小麦和油菜由青而黄,山区进入了一年中最为繁忙的季节。“插秧割麦两头忙,奶头儿吊在屋梁上”,说的就是因农事太忙顾不上奶孩子,夫妇之间自然也不过房事了。
土地很快又变成了绿色,秧苗在山冲和河谷间的水田里旺盛地生长。山顶上,松树在风的强劲鼓吹下发出海涛一样的呼叫,椴树和山毛榉随风起伏,叶片翻动,阵白阵绿。那些毛茛科的植物以及许许多多的灌木杂草,则躲在低处,藏在沟沟坎坎,不时还地细细吟唱。在山坡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方,板栗树撑着巨大的树冠,仿佛是一笼一笼的凝结不动的烟云,每到长风过顶的时候,它才不情愿地微微摇移,那笼笼烟云也就增添了别样的生动。
南洋风一直刮了十多天,终于在一个夜里收敛了翅膀,静悄悄地散落在山谷里。这十多天里,戚家洼的人们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潮。
戚明全的小院坐落在湾东头,门前空场上生着一株一抱粗的皂角树,正是这棵树,使戚明全的家成了戚家洼人们聚会的场所。在早些时候,媳妇姑娘们爱拿了一根竹竿,打下长长的黑色的皂角荚,捣碎了洗衣服,皂角在粉红色的双手揉搓下流淌着洁白的泡沫,往清水里一摆,衣服就现出了鲜亮的色彩,空气里也就荡漾着清新的淡淡的幽香。这些年化学的洗涤用品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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