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在一起,他的话也比平时多了。王大叔两口知道张大哥是为毛妞儿献血的人,常常留下他吃饭。那年的春节,赵离忽发奇想,把张大哥也接到家中过节,俨然是一家人。
赵离到老城已有三个年头了,大别山美丽的风景使她出落得更漂亮,虽然生活要比城市单调,但她已认定这一辈子要在大别山扎根,大别山给了太多的恩惠,她惟有更多地为贫下中农服务,才能对得起他们。这年初春的一个夜晚,约摸十点钟,有两人到王大叔家敲开了门,说是家里有个重病人肚子疼,两个人都低低地戴着草帽,神色紧张,话都急得说不出来。赵离简单问了一下,估摸是急腹症,跟大婶说了一声,背起药箱跟着两人就走。空中布满了云,透过混混沌沌的月色,能看到云在颤抖着,好像浸透了雨水,只要有人咳嗽一声就能把它震下的样子,山峦黑黢黢的。赵离夹在两人中间,一直沿着柳河走,一路上问他们话,两人也不多搭理。赵离这时心里面充满着高尚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充满着对大别山的深厚的感情,如果可以用白纸比喻纯洁,她此时就是一张白纸,如果可以用玻璃比喻透明,她此时就是一块玻璃,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文化大革命”取得了伟大成果,毛泽东思想战无不胜的今天,会有两个不法之徒在她身上打起了罪恶的邪念。事隔多年,她想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境,只记得在柳河的转弯处,那里生着一河滩密密麻麻的红柳,红柳这时还没冒出新叶,稠密的枝条在黑暗中呈现出一蓬蓬的轮廓,她忽然被后边的人抱住,前面的一个抬起她的腿,整个世界在眼前翻转,她的尖叫在被柳河上空的夜风裹挟而去,美丽的红柳丛遮蔽着罪恶,伴随一阵巨痛,她失去了一个姑娘最珍贵的东西。
如果能有重生的机会,她最想抹掉的就是这一段历史。
她回到王大叔家里的时候,已是天要亮的时候,大婶后来说从她出去就没睡着,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看到她浑身是泥,一脸伤痕,拖着两腿回来,大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抱着她哭道:“离呀,你命苦埃”跟身体比起来,受到伤害最重的还是那颗心。她已经是大别山的女儿,怎么能想象大别山能够这样对待她?最后一点理想也破灭了。
她一连躺了好几天,天天都有大婶在家里陪着她。记不清第几天的傍晚,大婶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离开了家,开始她仅仅是想出去走一走,走着走着,那天夜晚母亲火化的感觉又出现她的身上,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在对她说:“走吧,走吧,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她穿过村子,目不斜视地走过劳动归来的人们,奇怪的是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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