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闲下来的时候,县委的头头们都要到各乡去转一转,一方面算是搞了调查研究,一方面同乡里的干部融洽了感情。否则人家见了面就会抗议:书记,有时间也关心关心我们呀,别因为我们的工作落后,就不去呀。以前余锋不大理会,觉得整天在乡下,不过是同干部打打牌,喝喝酒,使干部队伍庸俗化,上下级之间没有一点距离感,很难产生威信。基层干部就反映他整天板着面孔,难以接近,干部问题上不能一碗水端平。这次从刘书记那里回来以后,他就隔三岔五地到各乡跑了跑,发现乡镇干部对他还是满敬畏的,而对赵离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感情,这使得他对自己增强了很大的信心。现在看到张道国对赵离意见很大,不禁暗暗高兴,口里却说:“你别放在心上。女同志嘛,思维方式跟我们不同,对权力看得很重。你看见动物世界没有,那些母兽总是对自己的领地看得很紧,不容外人进入。不要说是你,连我她也有意见。吴县长让我当开发区的党委书记,她不同意,让吴县长当,原因是老吴这人性子软,好管。
再说干部问题,今年过了大半年了,人事问题积压了一大堆,她就是把着不让研究,说穿了就是怕安排了她不了解的人。”
“我说女人就不能让她当权,你看有多少事坏在她们手里,武则天、慈禧、江青。”张道国愤愤地说。
“你这是女人祸水论,错误!好女人还是多数。恐怕赵离这个人还是与她的经历有关。”
“什么经历?”
余锋压低声音说:“我说了你不要外传。她出身资本家家庭,生母是小老婆,自然在家中没有地位,这就形成了她的矛盾性格,一方面这种人自觉要比别人门第高贵,为人清高。另一方面,他们又在家族中矮人一等,在夹缝中过日子,性格就要偏狭、多疑。”
张道国问:“她这样的人怎么能混进党内来呢,真是奇怪。”
“她原来在老城县插队,后来推荐上了大学,不是真的科班出身,搞业务不行,只能改行。”
说罢,连余锋也对自己的分析感到吃惊,这是不是以前学过的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在暗中起作用?同赵离共事以来,他不能不承认这女人有能力,工作有思路,讲话有口才,是女性中的佼佼者。细细想起来,她性格中又有许多矛盾的地方,讲改革开放比谁的劲头都大,连近些年沿路发展起来的路边店都能容忍,可是她却不能容忍男人在会上讲两句粗话,甚至到了敏感的程度。她鼓励县城发展服务业,总是抱怨县城生活太单调,不利于招商引资,而她自己却总是一套蓝色衣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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