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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机关,大家听见了不好。”
“我不怕,大不了让我到政协当科长。”张道国几两酒精下肚,出门让风一吹,好比一个气球,顷刻间不可阻止地膨胀起来,忘记了自己虽然体积增加,其实还是那个分量,更不能理解余锋的用意。按余锋的意思,对赵离有意见可以,但是笼统地说县委就是不允许的,于是,他黑着脸说:“是你自己要到政协的埃”随即,他跨上车就走了。在路上恨恨地对司机说:“张道国这人,真是可杀而不可救。”司机不明白余书记对张道国何以发这么大的气,只是咧嘴笑笑而已。余锋回到县城寝室,浑身燥热难耐,喝了酒,本应该小睡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还堵得慌,思前想后,觉得这半年多次让赵离搞得下不来台,首先是在常委、县长联席会上挨批,后来工作上不受重用,究其原因,是赵离怕自己能力超过她,往深处探究,恐怕还因为自己是刘书记的人,李天民当市长时就跟刘书记不睦,赵离有李天民撑腰,替李天民打压自己。说到底,是两条路线的斗争。可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有一天刘书记提升,不信会还是这个局面。
这样想着,体内就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愿望,要找谁谈一谈,不是谈怨气,而是聊聊别的什么。心里明白这是酒精在起作用,很容易出事的,但要说的话就像沤在肚里的酒一样,在里面奔涌,不吐不快。在走廊里转悠了一遭,除了服务员没有一个人,便无来由地趴在木台上同服务员说话,服务员看到他醉了,借口跑开,他在后面笑道:“这小妞儿!”说罢,仍继续在走廊里踯躅,还想遇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蓦地看到张力穿着一件玫瑰色长裙,风姿绰约地走进来,整个走廊都因此美丽起来,不由得眼睛一亮。
“张力,干啥呢?”
张力吟吟笑道:“余书记,正要找你,县委办说你在招待所,我就赶来了,你的……”余锋拦住说:“好好,进屋说吧。”
张力说:“你的那篇《基层干部队伍建设要坚持四个从严》在省报上得了二等奖,肖丽打来电话,说二等奖只有三个,反响很不错。还问你有什么新作。”
余锋摆摆手:“什么新作,那是过去的事了,小平南巡以后,理论宣传的口径都变了。”
张力说:“再怎么变,坚持党的领导没有变,再说那篇文章写得的确有深度。”
余锋摆出一副过来人的神态说:“没意思没意思。我算是看穿了,什么深度广度,在现有体制下,就算你才高八斗,那又怎么样?政治是个肮脏的东西,中国的政治尤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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