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地往桌子下面溜,罗书记一把抱住他,他已经不会说话了,送到医院就断了气。于主任感叹说:“真快!转眼还是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从林主任看,人真是没意思。”
正说着,罗伟民走进来,说:“你瘦多了,眼圈都是黑的。
我刚从老林家来,最主要的是家属工作不好做,提了三条要求,一是老林的遗体土葬,二是按因公牺牲处理,三是把他的小女儿调到县财政局。这三条不答应,明天就不出殡。新城的规矩是死后三天下葬,拖延下去,不仅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组织上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赵离说:“老林是党员领导干部,有什么理由不火化?难道他是许世友吗?因公牺牲就更谈不上了。他女儿的事是怎么了?”罗伟民说:“老林有五个女儿,有三个在外地工作,只有最小的女儿在新城物资局当会计,计划经济时期这是好单位,现在效益不行了,她要求到财政局预算股去工作。”
赵离笑道:“哪儿好去哪儿呀。老林是个老同志,去世了,组织可以考虑照顾,但也不能由她指定岗位。”
罗伟民说:“我们分析,他们提出前两个条件,自己也知道站不住脚步,其实是为后一个条件作铺垫的。”
赵离说:“人大可以这样谈,动员家属配合组织把丧事办好。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罗伟民说:“估计他们也会向你提出要求。”
走近老林家,听到阵阵哀乐低回,花圈铺天盖地地摆放在院墙两侧,在暮冬的夕阳下煞是壮观。老林住的院子很大,里面的菜圃足有半亩大小,五间平房虽然陈旧,但宽敞而又结实,麻石砌到半人高的地方,上面青砖钩缝,还可以看出主人当年的显赫。有许多亲属模样的人在檐下三三两两地坐着,衣着上城市和农村杂呈,表情在悲与非悲之间。有工作人员看到赵离进门,通报说:“赵书记来了。”那些人全都站起来,停灵的正房里仿佛听到发令枪,立即爆发出女人的哀号。此情此景,不由得令赵离心里一酸,眼睛有些潮湿起来。
老林的遗体停放在客厅正中,按河南老家规矩用黄表纸盖着脸,有一个年轻女人跪在一侧烧纸,刚才爆发的哭声就是她发出的。赵离盯着那张纸,想像着老林活着时的模样,生与死,就这样隔着这薄薄的一层纸,有一忽儿她甚至想到要揭开黄表纸,看看死去的老林是什么表情,但她终于没有,问:“什么时候落下气的?”年轻女人手拍着地哭道:“爸呀,赵书记来看你啦,你咋不说话,你睁开眼睛,有啥话就跟她说埃爸呀,你去享福了,从今以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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