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把她心理揣摸得透,声音还脆甜,只是没了耐心,“你不出来,那我就进来,不过,咱俩呆一个盒子,不会舒服的。”
明显是讲明她的处境。
没法选择,这个好外婆会拿她做一顿美味夜宵。不就是死吗?死可怕吗?这念头冒出的同时,她打开纸盖,站了起来,十三岁的她,还是小小的,在月白天黑的桥上,却是一道很大的影子,投在栏杆上。
外婆真披了一条头巾,她看不见外婆的脸,自然看不到外婆长长的的尾巴。珠儿只见过亲生外婆的照片,母亲说不在了,是说死了,还是两人吵了架一刀两断,她不知道。她不愿意把母亲想成一个绝情人。如果眼前这人真是外婆,而不是狼装扮,那也是一个鬼变的。
奇怪,没有动静。外婆并没有走近她,还是在原地。
她索性跳出纸盒,朝外婆走去。
外婆往后退,声音有些抖:“你是谁呢?”
“我是珠儿。”
外婆说:“你不是。”外婆的背突然驼得很厉害,变得又矮又小,最后缩成一团黑影,整个不见了。
她扫兴地扭过头,打开盒子,钻了进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珠儿肚子饿了才醒来。她跳出纸盒,身上鞋上全是木屑,上上下下打打拍拍,算是清理了。回到家,家门挂着一把锁,她忘了带钥匙,如果家门开着,父母还是要赶她。不必看路人的脸色,她也知道,头发又长了一寸,她还是桃花脸。
火浴之渴(3)
当然不能去大食堂,学校附近有块农田,地瓜偷着吃最甜,解饥又解渴。吃完地瓜,她往郊外走,爬上树,掏鸟蛋吃,从树上滑下来时,她记起狮子山上砍柴老头说过的话:“一天后,如你还能从你来的地方到这儿,我再告诉你。”
去问问老头子,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事?何必绕着圈,装什么疯?
珠儿在田坎上,手里握着一束勿忘我,勿忘我蓝得心动,她看着花,记起自己在有脚印的石头前,她仔细摸过石头。
不知是梦里或是那天在山上,她走着走着,脚步变轻,身子变灵巧,她只是走急了喘着气,身后有声音:“是你啊?”
她掉过头去,是那天的砍柴老头。老头看见她脸上表情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毫不吃惊,只是脸非常僵硬。她当即明白,老头儿刚才的话,可以理解为:“你还活着吗?”
她逼着他问:“讲呀,快讲,你说一天后告诉我,一天过了,说给我听。”
老头脸柔和了些,擦了擦脸上的汗,喃喃说:“道理没道理,没道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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