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痕迹,诗性大于真实性,《饥饿的女儿》与《K》是从诗性叙述到智性叙述,小说的内涵和寓义也比较丰富。虹影本身也是一个螺旋式的回归,她早期写诗,诗性叙述受西方先锋派文学的影响比较明显,她到英国以后,又回过头来发现了东方叙述的魅力,《K》里的叙述语言很宁静、很白描的,是不繁复的、欧化的方式。她是从对西方文化的追随到对东方文化的参悟,也是回归,代表了现在“海归文学”的倾向。我正编一套书,叫“海归女作家文丛”,因为现在中国出现了一批从海外归来的女作家,像虹影、严歌苓、张辛欣、刘索拉、张仁槿、周槿、维敏,大概有七八十个都是从海外归来的女作家,她们真的不一样,表现东西方文化的碰撞冲突,和更真切的本土意识。
女人为什么写作?(4)
比如《K》、《饥饿的女儿》一看就本土意识很强,一看就是中国式的苦难、中国式的文化,很明显。而比如《上海宝贝》,如果说是翻译小说也很像,是一厢情愿地与西方文化接轨、靠拢、认同。
海归现象是中国文化现象中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记者:现在一说“海归”,人们想的都是科技方面、经济方面的海归。
王干:海归不仅是经济的、科技的,它是文化的。其实中国新文化的诞生就是“海归”造成的,胡适、鲁迅、郭沫若,老舍……
记者:都是“老海归”。
王干:中国新文学怎么产生的,就是一大批海归人士推动了中国文学的发展。钱钟书归来的《围城》一开始就是写海归的过程。
新世纪的文学“海归”加盟越来越多,而且“海归”里女作家,据我了解也越来越多。很多女性到国外以后,特别是学文科的,很快就搞创作,原先不搞的也搞。什么原因?一是对母语的热爱,一是有闲暇,再一是用文字思乡、怀念,因为出去后与周围文化很隔膜,很孤独,只有文学表达内心的焦虑、安慰。
记者:可是您列举的那些人,包括虹影,人未必已“归”,反而是作品先“海归”,这和科技、经济方面的人略有不同吧。
王干: 很多人也已回来了。中国文学的土壤是发展的空间,所以不要只看经济的“海归”,实际上是对文化的“海归”。
记者:虹影,你认为自己算“海归”吗?在海外和在国内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
虹影:中国是我的祖国,不归来是不可能的,没有不想归来的人。暂时居住在国外,是命运使然。中国有整整几代最出色的头脑,都在国外。国内有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