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
这天是清明节,天朗气清,温煦宜人。可公园里除了几个放风筝的小孩之外,还真的看不到什么游人。当年栽种的银杏和垂柳因无人照管大多枯死了,公园四周的围墙也早已被人拆了运回去盖房子去了,就连望江亭的顶棚和木柱也不知被什么人拆走了,只留下了亭子中央的一个石墩。看到当年的一番苦心如今化作了一片荒芜,赵焕章那张脸似乎正从残花败柳、断墙残壁中浮现出来,朝他发出冷笑。谭功达心中虽说怏怏不乐,不过,他抬头朝望江亭一看,那石墩旁果然有人在等他,便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第一章 县长的婚事(14)
石墩边坐着三个人,两个老婆子都已上了年纪,中间坐着的那一个穿绒线衣的,大概就是那相亲的姑娘了。看到谭功达走近,三个人忙不迭的站起来朝着他眯眯笑。她们是从一个名叫界牌的地方赶过来的,离梅城足有二十多里。她们天不亮就出发了,头上的露水还未干透。谭功达一听说“界牌”这个地方,心里就是一愣!他不由得想起昨天返回梅城的途中遇到的那伙骑摩托车的公安……这么说,还真有这么个地方。谭功达的心里空落落的。
他在石凳上坐下,两个老妇人仍然在笑眯眯地盯着他看。其中的一个,嘴里镶着大金牙,一边端详着他,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老不老,一点都不老,大婶你说呢?”另一个婆子也笑道:“不老不老。看上去,就和我们家的春生一般年纪。”随后,两个人就将谭功达丢在一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起什么事来,不时地朝谭功达瞟上一眼,弄得谭功达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一时不知所措。再看那姑娘,生得娇小,单薄,小头小脑,低眉垂眼,身体像筛糠似的兀自抖个不停。眼下已是清明,春气回暖,可那姑娘穿着绒线衣还在那儿抖抖索索,谭功达便猜测她患有某种不足之症。看模样倒也周正,只是畏畏葸葸,不敢朝谭功达看。
两个妇人耳语了半天,镶金牙的那一位,这才对谭功达道:“姑娘姓柳,小名就叫作柳芽,自幼父母双亡,因此跟着伯伯叔叔过活。我是她大婶。”
谭功达见她自称大婶,另一位想必就是大娘了。
“小地方人,没见过什么世面,遇上生人就吓得什么似的。不过你们俩日后一个枕头上睡觉,一个桌子上吃饭,有的是说话的机会。她的话多着呢。”大婶笑道,“不知大侄子贵降在几时?”
谭功达因没听清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得笑了笑,请对方再说一遍。那大娘便抢过话来道:“她大婶是问你今年多大。”
谭功达便说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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