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最后一趟游船,也恰巧遇上了跟清月同来那天的船工。不想,对方也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当下便生出了回乡遇故知的感觉,少不得与对方攀谈几句。他说的一腔地道的普通话,而那船工的吐字里则夹杂着浓重的江城口音。但这却并不碍事,只觉是另一种风土人情。
夜色已浓,游人渐渐散去,画舫檐上的雕花走马灯仍不知疲倦地旋转着。
“先生,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啊?”船工用船桨缓缓撑过墨色的水面。
“嗯。”
一个短促的单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寂寥。
许是察觉到了他郁结于胸的情绪,船工大声说道:“里面桌上有壶米酒,是我自家酿的,你来点吧。”
梁景易闻言,忙婉谢道:“老伯,谢谢你,我不喝酒的。”
“不喝酒?这怎么行!你是不会喝呢,还是不喜欢喝啊?男人不抽烟是好事,喝不了酒可不行啊。”
他的话一字一字落入梁景易心里,那里长久以来有着一道屏障,让他超脱意志地去远离荤腥和酒。是儿时的绝念,却又不全是,或许说是执念要来的更恰当些。
当年,他母亲凌晨驱车去海边,只因了婆婆一句想吃新鲜的海货。
母亲是父亲执意娶进这个家的。奶奶原本属意的是元家的独女,两家是世交,孩子从小来往,本以为会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不料父亲却在去外地求学时结识了母亲。元家独女心高气傲,差点以死相决绝,从此,元家便对梁家起了嫌隙。而母亲因为嫁进来之前的这个疙瘩,并没能得到婆婆的喜爱,有时甚至还会遭到冷言冷语。但在梁景易的记忆中,她从未出言抱怨过,反而事事周到,跟冯姨二人操持着家务,努力扮演好在这个家中的角色。
所以,当听到老人家要吃什么,她才会无论如何都要办到,哪怕,她害怕夜路,哪怕丈夫前一天晚上聚会喝高了不能陪伴她同去。
所有的事母亲不曾对他说起过,许是等不及他足够懂事了吧。这么多年来,家人也从未跟他提过,所有被掩埋的往事都是后来他从母亲的日记本中看到的。
“老伯,你会钓鱼吧?”片刻后,他看向船工问道。
“嘿嘿,这抓鱼可是我们鱼米之乡的生存之本啊。我们这一辈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哪个不通水性,不会钓鱼的?”长者含笑道。
“那改天你教我钓鱼成吗?”梁景易认真地问道。
“行,想钓条江城的鱼回去给你老婆啊?呵呵……那就,后天下午吧。”
梁景易闻言轻轻一笑,昏黄的灯光在他周身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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