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闭上,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气。
成文斌有些吓呆了,林湄的反应出乎他的想象,他忙倒了一杯水,送到林湄的嘴边:“怎么了,你喝点水,平静一下。”林湄喝了水,镇静了一些,那些虚幻的景象都退却了,她有些软弱地问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能做到么?”
“她也到C市了。我安排你们见面。”
“好吧,等我见了再做决定。我要回家去。”她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有些摇晃。成文斌忙伸手扶住她,他这时才感觉到林湄的手臂那么细弱,身体是那么单薄,自己委实是太残忍了。这一刻,他想收回自己的话,可也只是那么一闪念而已。
出了茶馆的门,林湄执意要回自己的家,成文斌想,让她静一静,把前因后果都想清楚了也好,于是拦了一辆出租车。车门关上的一刹那,林湄突然叫住了他,问:
“你不去自己的家看一眼吗?”
成文斌顿了一下,低下了头。
出租车缓慢地开走了,他们的婚姻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辆出租车,临时坐了,载了一程。
细算一下,他们的婚姻刚好维持了13年,婚姻的别名是叫做“纱婚”的,是一段朦胧、柔软、也易断的过程。结束是一种必然,可她绝没有想到成文斌会留在美国,并找了那么多有力的借口把孩子带走。从孩子的将来看,去那边一定比留在国内好,而且怎么说还有一个完整的家。跟着自己呢?她是不会再爱上别的什么人了,再婚是不可能的,单亲家庭不会对孩子的成长有所帮助。如果小健和那个女人有缘,就让他跟爸爸去吧。
一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健,就要被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带走,而且是带到大洋的彼岸,从此天各一方,见面无缘,她再也听不到儿子叫“妈妈”,再也不能挽着那双小手又笑又闹,再也不能为他的身体、他的学习焦虑烦恼,心里就是一阵阵尖锐的痛。到了那边,他能吃得惯,睡得香吗?能很快就交上新朋友吗?半夜从梦里醒来时,谁陪他一起在“数黑羊、白羊”中第二次入睡?儿子从小到大的那些快乐的、悲伤的镜头,重叠着在林湄的眼前清晰地显现,可今后的那些镜头呢,难道她再也不能参与,就只能剩下一片空白……
林湄坐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裹起来,她不想去开空调,这样清醒的思索虽然痛苦,但不会让她做负气的或是盲目的决定。窗上的霜花是白白的厚厚的一层,窗外则是天寒地冻,她呼出的白气清晰可见。
第二天上午,林湄和菲妮见了面,对菲妮的印象还好――自然、爽朗、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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