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之中,感觉那种细心劲稍差了些,再看她和成文斌的态度,感情很好,对孩子应该不会差。她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孩子迟早是要飞的,换一个起点也许会飞得更高些,她不能做一只母鸡,只会把孩子搂在身边。
接着三个人就离婚和老人、孩子出国的事详细地谈了谈,菲妮是有备而来,自然说得条条在理,滴水不露。末了,菲妮说:“那么明天就开始准备办相关手续吧。这边的房子都由你负责处理,你不想出国,年前我就通知公司把10万元钱邮过来。林姐,一切都不劳你费心,交给我办好了。”林湄点头。她不是一个贪财的人,可是亲情和爱情都离她而去,C市是一个伤心地,她也不想住下去了,至于去哪儿,她还没有目标,她需要钱。
对于这样的结果,成文斌很意外,本来他预备了很多的表明心迹的台词,设计了几个劝说林湄的方案,可是都没有用上。除去第一次谈话时林湄流了眼泪,就再没看到她有一丝一毫的惊惶或是无助,她的冷静绝不输给菲妮。林湄真是变了很多,总是让他有意外的感觉。
他哪里知道,林湄的泪已经流尽了,再流就只能流血。短短的几天,她的心老了何止十年?
菲妮几天后就回了美国,成文斌则留下办各种手续,当然离婚的手续是办得最快的一个。
林湄终于腾出时间去收拾鹏达的东西。这一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刚刚七点钟,她就到了鹏达,她想早点来,不会碰见彭堃,就对着他的办公室的门告个别吧。刘云婧的婚礼就定在这天上午九点,含着送旧迎新和天长地久的意思。所以,她还要去参加婚礼,而婚礼之后,她就要和这座生活了35年的城市告别。
此时此刻,她竟然心如芷水。
走廊里没有一点声响,真是太早了,她打开自己那间小小的办公室,开始清理东西。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一个兼职员工而已。她把收集整理的一些有关企业形象设计、广告策划的资料和文稿整齐地码成一摞,准备下楼的时候告诉门卫,也许彭堃或是刘域用得上。另一些自己需要的书籍用品,林湄把它们装进一只纸袋里,夹在腋下,然后她返身关上了门。大厦里面静得很,她的脚步声异常的缓慢而轻脆,走过彭堃的门前,她停下,伸出手握住了门柄,如同握住彭堃那只永远滚烫的给她力量的手,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