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小油灯、篮子、箩筐之类,简洁雅致,让人感到随意和舒服。服务员一色村姑打扮,腰里扎一小小的蓝碎花水裙。
鲁宾和穆子敖在这儿吃过多次,对这儿的一切都了然于胸。今天鲁宾觉得屋子里有点怪,一时却搞不清楚怪在哪儿。他的心没在这上边。但也没在菜品上,又白又嫩的雪鱼、美味的鲍汁茹片、色泽鲜艳的香辣蟹、浓如乳汁的老鸭煲汤、青青白白的西芹百合等都没勾起他的食欲,他只是随便吃几口。
他知道穆子敖有话要说,可他就是不问。穆子敖倒也沉得住气,只是劝他喝酒吃菜,一句也不提麦婧。两个人像斗法一样,东拉西扯,说了许多无用的话。鲁宾对此行已经后悔了,他打定主意,穆子敖不说,他绝不主动去问。
他已经经历了几次冰与火的洗礼,他有思想准备,他完全可以承受不好的消息。
但是,穆子敖不说也许更好,让一些话烂到肚里又有什么坏处呢?
他内心其实很矛盾:想知道,却又回避;渴望,却又拒斥;坦然,却又不安。
穆子敖对他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语调那么诡异暧昧,神态那么捉摸不定。他不明所以,穆子敖自己大概也不明所以吧。
穆子敖说:“了解一个人是不容易的。”
穆子敖又说:“了解一个女人更难。”
穆子敖再说:“而了解一个刻意隐瞒过去的女人则难上加难。”
他又想起“女人是要爱的,不是要了解的”那句话,但他没说出来。穆子敖是有所指的。麦婧曾经问过他:你相信过去吗?他点点头。麦婧又问他:你相信现在吗?他点点头。麦婧再问他:你相信未来吗?他又点点头。麦婧最后问他:你更相信哪一个?他想了想,说:更相信未来。麦婧说她只相信现在,过去属于遗忘,未来属于虚无。她有自己的秘密,他想,那是她的隐私,或者是她的伤痛,应该尊重,而不是去探听。
没有记性的雾(7)
穆子敖看看表,让服务员把电视打开。
直到这时鲁宾才觉察到这个屋子“有点怪”怪在哪儿,原来是多了个电视机。他和穆子敖在这儿吃过无数次,从未发现哪个雅间里有电视机,因为电视机与农家情调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
穆子敖点上一支烟出去了。
他从不看电视,穆子敖知道,麦婧也知道。记得麦婧曾经问过他看不看电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从来不看!
穆子敖干吗要把电视机打开呢?
几分钟后这个问题就不再成为问题了。当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时,他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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