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只有故里最清晰。
我说了我创业的打算,四郎半天无语。他说:“兄弟,你虽然色了点,但还单纯,这个社会太复杂。”我不说话,一会儿他终于下决心地说,如果你非要坚持做的话,我给你20万折腾去吧。我说你丫的够意思,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四郎哈哈大笑,然后我听到一个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穿过地下通道去公司时,又听到了那个歌手苍凉的歌声。他长得瘦且高,还有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多少次匆匆经过他时,都只见他闭着眼睛,一首接一首地唱,从来不会去看谁在他前面的破帽子里扔钱。
做一个流浪歌手,曾经也是我的梦想。上大学的时候,我被誉为我们寝室的超级歌手。所谓超级,是因为偶尔发挥好的时候,那种深情足以当个准歌手;而唱一些不太适合自己的歌时,走调也令其他人连称噪音污染,嚷着要打110报警。其实更为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有空没空的时候总喜欢哼哼歌曲。后来我上网了,网上的ID就叫猪哼哼。被同寝室的人嗤之以鼻。
那时候我和大学女友薇子经常坐在校园解放碑的台阶上,相依偎着一首接一首地唱歌。我常说毕业了我就去做个流浪歌手,那她呢,就做流浪歌手的情人。我要带着她去西藏,在雪域高原上写下我们爱的誓言,我要让我们的爱情在四季传唱。我说5年后我们就结婚,然后找个地方去种点菜、养点鸡啊鸭啊什么的。白天干活,夜里红袖添香,诗书漫卷。
薇子在那个时候清纯无比。偎在我怀里用颀长的手指梳理她的长发。说她还要在房前屋后种各种各样的花,每天清晨醒来的时候,花香袭人。我说好啊,每天我要选出一朵最美的花,送给我最爱的人。
薇子的眼睛清澈如水,我们都幸福的想哭。那个时候,她大一,我大三。
快要走出通道口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吉他声传来,是齐豫的那首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清晨嘈杂的人流中,这首歌很清晰地传入耳鼓。心底不知名的角落,忽然间有一丝疼痛。站在通道口,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我又返回去,轻轻在那个破帽子里放了10块钱。没有为什么。
坐在猪头老总的办公桌前,我心里直嘀咕,他要的计划还没拿出来呢,万一他问我该怎么搪塞呢。如果他把我逼急了,我就一发狠,干脆辞职算了。反正这是迟早的事。老总姓朱,背后我们都叫他猪头老总或者猪总,以表示我们对资本家的一种不满。猪头老总好像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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