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凡人伤了你族中人的头发,本官只道你年幼无知,这才将你放回去又抓了来,只盼你在担水劳役中看清人与妖之分,明白自己的过错,你却到了此刻还在混淆视听,难道竟以为京兆府地处凡间便对妖界阴司一无所知么?”
他语气沉沉,不见的如何严厉。但他声音一贯森冷,这么一训斥,只叫雩风白了脸不敢说话。
如楼向寒所言,柳族身为万木中的一支,秋冬自然也是要凋敝的。草木枝条一岁一枯荣,那是天道恒常,无可更改,若是依着四时枯荣时时刻刻变换容貌,那木精岂不是要折腾死?故而对于木精而言,只要不伤及树根,长出地面的枝干如何,并不相关。
“我……我当然知道这些!长安京兆府中幽明馆,妖界之中化出人形的谁不知道?”雩风吸了吸气,握紧拳头不敢示弱。“我只是不想我们柳树一族无缘无故被欺负而已!”
“强词夺理!”楼向寒一甩广袖,喝道。“人间与妖界之沟通尚未断绝,若有不平自可修书送到我京兆府!妖界在栖梧宫治理之下千万年前便法度森然,你年纪虽小却身为一族之少主,难道竟不知法理诉于众么?如此滥动私刑,当真年幼无知,还是不将我京兆府放在眼里?”
雩风睁大了眼,愣愣地重复道:“滥……滥用私刑?”
“不错!”楼向寒负手而立,“纵横六界,诸事皆有缘法!世间决断善恶,无外乎情理法三字,既有法度,那便该遵守,否则当年三界为何劳神费力?当是小孩子好玩么?”
雩风道:“那你说说,你如此判案,是依照哪一条道理法度了?”
怒…折柳曲…09… 【09】
楼向寒道:“同一作法,依情况不同,后果便不同。折柳对于柳树精而言,不过是微末伤痛,得道者修成人形,便是短了头发亦可用法术幻化。未曾修成人形者,又何来头发之说?纵然折断,三两日之内便可长出。但凡人之头发要恢复,却耗时许久。何况凡人身处红尘俗世,礼法之说甚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损伤?前有成汤割发献祭,后有曹孟德割发代首,这些话难道妖界不知么?人间若非僧尼或病痛,岂能头上无发?你将那些不懂法术凡人的长发割掉,他们年内都不能轻易出门,如何生计?多少事情将被耽搁?你之前可有想过?”
雩风想说什么争辩,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下子涨红了脸。
“唔……”桑迟很苦恼地看着沈北亭,忍不住说道,“怎么办?我觉得楼木头说得也对……”
沈北亭看雩风那样子,与桑迟做错了事一样的,只是比桑迟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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