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晃荡,几乎凝结成实质,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粘腻得上不来气。雾气滚动间化成千丝万缕,如情人的长发肆意缱绻,像在诉说女儿家心底最缠绵的相思。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覃坈如世间最不懂风情的莽汉,大踏步间带动的风将女子的痴情尽数吹散,徒留一地心伤与无尽的哀怨。
怨妇不甘愿地缠上那看似乌黑实则泛着深色红光的长发,正准备说几番挽回爱人心意的情话,哪成想这头发竟如烧过的烙铁般,顷刻间将靠过来的浓情蜜意化为丑陋的灰烬。
密不透风的雾气被撕开了个小小的口子,顷刻间又被涌过来的雾气所遮掩。
毫不理会身边背后的暗潮涌动,覃坈踏着稳健的步子走到车前,正对上刚好走过来的大块头。
饶是自恃见多识广,覃坈还是被眼前这东西的形象震撼了,上半身还能勉强算是个人,下半身却惨不忍睹,右腿确实比左腿短很多,这是因为右腿由两节小腿骨拼成的,而左腿则是由两条大腿骨拼成的。拼接处血迹早已干涸,个别地方还露着白色泛黄的骨头渣,也真难为他这么大热的天还没发臭生虫,卖相是差了点,好歹不至于让人倒足胃口。
那条过长的手臂接了三节臂骨,最上面一节均匀细致,应该是保养不错的女人上臂,接着的却是一节粗壮,一看就是个有良好健身习惯的成年男人的上臂,最下方连着嫩如藕的小孩整条手臂,整个臂膀同样拼接的很粗糙,覃坈研究半天也没想清楚这么多零碎是怎么拼在一起、在没有螺丝万能胶固定的前提下还能不散架的。
这要是一脚踢过去给踹散架,是不是有点欺负人的嫌疑啊?
感受到覃坈的气息,大块头停下脚步,空洞的眼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当对上覃坈那双冷淡中带着一抹好奇和探究的眼睛时,顿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刚爬到前排副驾驶的舒慕被刺激得一闭眼,影像却被瞬间印刻在脑子里,在那两束怎么看怎么像车尾灯的红光里,他竟解读到了贪婪的意味。
“虺虺!”大块头咧着嘴爆发出一阵类似打雷的声音,不过他没老天爷那么浑厚的底气,颇有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搞笑感,至少在覃坈听来,这动静不比被抢了口粮的阿汪多几分威慑力。
覃坈淡定如常,车里的两位可受不了了,大块头一开腔,舒慕和穆宽就如被大锤擂在胸口般身体向后仰倒,又被椅背拦住反弹回来,几番折腾,半条命都快被震没了。
眼前涌来一波又一波黑雾,还夹杂着几颗闪烁的小星星,舒慕无力地张着嘴,神似离水的鱼瘫在座位上苟延残喘。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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