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如竟也习以为常,不等管家领路就欢天喜地的跑了起来。
没跑几步就被那陈福一把抓住,“你看看,向什么样子,不会好好走路么,唉,真是什么样的种生什么样的娃!这老的不要脸,小的也不叫人省心,唉!”
就这样,陈福半抓半拽的把沈亦领进正堂,捋了捋身上的黑色丝袍,看了看坐在主位上老人,作态低了一下头,说道:“回老爷,孙少爷给您带来了。”
“哎呀呀,谁欺负我家如儿啦,怎么苦着一张脸啊。”这老人便是沈家庄的主人沈卿翰。沈卿翰微笑着摩挲着沈亦如的脑袋,柔声问道,“怎么身上这么脏啊?又胡闹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许流眼泪的。”
“爷爷……”沈亦如被爷爷这样一说原本憋着的劲儿突得松了,放声大哭起来,“他们坏,他们几个人围起来欺负如儿,他们说,他们说……”
沈老爷一看这光景,心里已明白了大半,冷笑了一声,又心疼的把自己这唯一的孙儿搂在怀里,“亦如乖,亦如不哭……”
“哼,亦如才不哭呢,谁说爷爷的坏话亦如就打谁!”沈亦如攒紧小拳头,用力擦了一把脸,小脸上霎时变成了大花脸。看的沈老爷是忍俊不禁,但一想起老神仙的话,又不禁生出一丝悲凉来。
“咳,咳……老爷,该用膳了。”陈管家在一边不阴不阳的说一句。
话说沈家人丁单薄,传到沈亦如这代就仅剩他一支香火了,出生没过百日爹娘就相继去世了,在沈亦如的记忆里,都是爷爷和二爷爷照顾他,爷爷教他读书认字,二爷爷教他弹琴下棋。可在两三年前,二爷爷也过世了。二爷爷过世后,爷爷就一直郁郁寡欢,以至于后来每年都会去附近的蜀中山上呆上数月。
以前因为爷爷和二爷爷都在,下人们还不怎么敢议论,可二爷爷走后,爷爷又无心料理家事,下人们就开始越发放肆,沈亦如在他们的谈话中也知晓了一二,大抵是爷爷在奶奶离世之后,将原来的旧相好接来同住,而这旧相好居然还是个男人,伤风败俗之类的。
而这蜀中山说起来也是个妙处,距广陵城西南五里,此山的绵延十数里,在江南地界上算是颇为雄浑了。此山之中有一小道观,相传是起于商纣,自称巨门派,因得在蜀中山上外间又称为蜀中派。据说此观早些年还观香火鼎盛,但无奈斯时佛教于神州兴盛,宗室贵胄多笃信神佛,广陵又为建康卫,故城内外庙塔林立,香烟缭绕。这一孤立于此的小道观就愈见冷清破落了。
而这沈卿翰便是与这道观的观主以棋相交数十年,前几日又将那观主差得片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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