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有些失落,伏在凉凉的白玉桌上磨蹭了许久,抬头幽幽地道:“爹,我想世叔。”
爹嘴角那浅浅的笑容一僵,脸色立马黑了:“想他作甚?”
看到他不爽的表情,我的心情霎时明媚了许多,嘿嘿地笑道:“无事……爹这些日子不想娘吗?”
正在符箓上勾画的白骨笔一停,爹把妖兽血滴入到面前的砚台中,脸上的幽怨很是分明。娘这一去就是多日,期间连个传话都没有,硬生生把爹一个大好玉人变成了怨妇。我看出他的心思,摸着下巴戏谑地道:“我倒是忘了,爹那日在楼兰搂着姑娘玩得好不愉快,哪里还记得自己远在东海的糟糠之妻?”
“呸,当时那伽罗赌得起兴,看到我后险些逃走,我若是不装醉犯傻搂姑娘,哪能打消他的顾虑?”爹冷哼道,“楼兰之行诡处多多,让那定云宗抢尽了风头,我若不在最后一搏,令狐家颜面何存?”
我扬了扬眉,没再说什么。爹是万事顾着令狐家的颜面,可爷爷却是万事顾着静虚真人的颜面,这两者冲撞在一起,指不定会在日后生出什么滑稽事来。
“阿西。”爹忽然严肃地唤了我一声,见我朝他看来,便语气认真地说道,“你当真要和那观鸟人在一起?他又不是什么雌雄莫辩的兔儿爷,你倒是来说说看,一个与爹同岁的老妖精究竟是哪里将你迷住的?”
我听得蹙眉,含糊了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道:“我在他上面。”
爹顿时被我哽住,许是想起了那日观莲音五雷轰顶的毒誓,神色便变得复杂起来。他背着手在桌边徘徊,半晌停下脚步,取出一张雪白的宣纸铺在之前的符纸上,蘸了墨在上面哗哗地书写起来。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站起身来刚想去瞧瞧上面的内容,便看到他将吹干的宣纸卷成筒状,绑在一只纸鸽的脖颈上,看着它飞出了窗口。
我茫然道:“爹,这是在干嘛?”
爹平静道:“写信给观家家主观荷韵。”
不会吧,爹难道真的打算向青鸟观家讨说法?我暗自对比了一下观家和我们令狐家的实力,打心底为爹捏了把汗,觉得观荷韵不来把我这个以下犯上的小修士宰掉就很不错了。
“你执意要和观鸟人在一起,爹不好反对些什么,既然他甘愿在下,我也就勉强信他一次。”爹在我面前坐定,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我令狐家的二子,定要做迎娶的那方才行;观鸟人若是想和你长久,就必须嫁到我们家来。这门亲事若是他们观家不答应,便就此作罢!”
我恍惚了好久,才堪堪明白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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