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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如潮的后悔填满了琅青的胸臆,他突然觉得先前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现在再来求人不知成不成。
“容我暂且考虑考虑……”
嘿,现在轮到我拿跷了,顺便挫挫这小子的娇气。
第十一章 渚海潮
(上)
东海扬波,原就汹涌莫测,凌波之态,意指曼妙、纤盈,动如练水。
诸侯府前车如流水马如龙,芙蓉幛悬,孔雀屏展,花灯彩烛对对成双,红耀喜字处处张贴,府内金馔珍殊,席上琥珀流霞,月光满樽,郁金香溢,人人笑逐颜开,欢喜不胜。
大批往贺的人潮中,尤以两抹紫色最为抢眼,紫发犹如梦瀑,紫眸宛若春雾,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异魅风采,散发出神秘诡谲的气质,观之竟不似孕自凡尘的毓秀,是耶非耶,仙妖难辨,总觉得滔滔世俗难觅这等英物。
我是硬被拖来当陪衬的,此行绝对不是出于我自身的意愿。
可以这样想像吗?渚玉棠牵挽着琅青,琅青的一只手臂又死攥着我不放,而我身后拉拽着幼小的御景,就以这种令人侧目的方式,四个人跌跌冲冲地进入了东渚最奢侈权威的府邸。
琅青不可能贯注太多的注意力停留在我身上,目前他与渚玉棠的感情如胶似漆,仿佛有着永远说不完的绵绵情话,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被微含酸意的渚玉棠给拥走了。
冷清的角落不该有人留意到的,尽管那紫艳的神采是如此的脱俗少见,然而慑于世人眼中被喻为“妖异”的偏见,即使有人偶尔瞥见了,也不敢过分接近。
景儿真是个极内向的孩子,不知是先天造就的疏漫性格,或是后天压抑下才形成的阴郁,他并不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多半是来源于他自身的健康状况,容不得他象一个平常普通的小孩一般恣意挥洒他童年的光辉,瞅人的眼色不免含有几分冷睨。
此时,景儿双足蹬空地坐在石栏杆上,一如往常的平淡表情瞧不出他的心中真正的喜怒哀乐,细细的眉毛掬起一些忧伤的轻皱,小小的嘴角挂着不明朗的笑容,就连我瞧着他出生、长大也不晓得他是否还会有其它的表情可供变化,有时也不过是那两扇翳紫的心窗泄露少许灵魂上的善感,那亦是极难得的。
“很无聊吗?”我垂敛下眼帘,似乎有心求证地朝他问道。
不见景儿吭声,但瞅他眉头倏蹙,迳自将小脑袋瓜弧度极小地点了点。
“东渚侯成亲原也不干我们的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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