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不大。一边晾满衣物,在阳光下蒸渗着洗衣精的香气。另一边剩下转身都嫌困难的小空间。
苏禹纶不在房里,正好也在阳台讲电话。看到他来凑热闹,面无表情往里面挪了挪。
少了水泥墙的遮挡,电磁波瞬间畅行无阻。沈长宁的大嗓门从话筒另一端传来,像根大铁锤把吴侑学砸得莫名其妙:“告诉你一件事,保证你后悔到死!”
苏禹纶右手握着手机,左手捂住耳朵好隔绝噪音,以免错听对话中的重要讯息。吴侑学却一下子仰头哀号一下子痛不欲生地趴在墙上,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脸颊上蹭来蹭去,他忍不住把那颗脑袋一把按到护栏边,在后脑杓上轻拍了两下,示意对方不要乱动。
世界顿时清净。
“……怎么啦,可以继续讲了吗?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是谁的声音?”话筒另一端传来一个女人的嗓音,来电的是苏禹纶的姊姊苏育雯。
“是室友。”
“听起来很活泼啊,你们似乎处得很不错嘛。”苏育雯笑了起来,语调里有几分欣慰。
她是家中长女,大苏禹纶七岁,长姐如母,对待弟弟的态度就像半个长辈。本来还担心苏禹纶的个性,跟人合租会有室友失和的问题,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苏禹纶无声地牵了下嘴角:“还是说正事吧,家属那边有什么交代吗?”
苏育雯向来对与死亡有关的事物很排斥,经过坟地都要绕路走,想让她去捡骨是不可能的,苏爸爸又年事已高镇日肖想清闲的退休生活,这些担子就理所当然落到苏禹纶身上,姊姊则负责牵线,与客户连络。
苏禹纶将时间地点和墓主的生辰八字等细节一一记下来,又确认了一遍才挂断电话。
这时他发现自己的手还按着吴侑学的后脑勺,后者无精打采地挂在栏杆上,半只手臂晾在外面摇晃。
“你怎样?”他揉揉对方的头发。
吴侑学开始泣诉沈长宁因为上周找他去夜市被打枪,为了报复,前一天揪了一票人去逛夜市,然后打电话给他把吃到的美食吹得天花乱坠,一旦错过会后悔终生,搞得他觉得自己刚吃下去的便当就像是馊水。
“那你干嘛不找别人去?”
“沈长宁把我能揪的朋友都揪光了!”十几人浩浩荡荡沿街扫荡,每个都吃到连隔天早餐都省了,短时间内绝不想再来第二次。
“那干嘛不自己去?”
“自己逛夜市没有人陪太空虚太凄凉了。”
吴侑学哀怨地望着对面人家的屋顶,一只圆鼓鼓的鸽子走来走去似乎在向他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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