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春天,他就是不看怀里人一眼,他在等待怀里人把话说完。
他一直在等他把话说完,直到怀里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直到观望的兔子都回巢了,直到日落西山,直到星辰璀璨地挂满了黑夜苍穹,直到他望着漫天星辰,泪流不止。
“傻瓜,怎么不说了?”
“傻瓜,快看那星星。我的星座故事还没讲完呢?”
“傻瓜快起来,我们坐船的那天,有很多话还没有和你讲。其实,我想告诉你,那个惬意舒适的晚上,是我一刻都没有忘怀过的,是我活到现在,觉得最快乐,最轻松的一天了。”
“傻瓜,你怎么这么冷。你怎么能比我还冷,我们都这么冷,以后谁给我取暖?”
“傻……冬漪,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起来吧。我真得爱你,这次不骗你了,你看我哭了,你看我在心痛,你看,你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冬漪……冬漪……冬漪……”
最后那几声名字,一声比一声叫得凄惨,一声比一声叫得绝望,最后一声,他的声音生生嘶哑了,喉头失血,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怀里人那手上的花泥,滑落了,跌入泥土,粉身碎骨。
古树下,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匪夷所思地哭了三天三夜,没有任何异常天气和鸟兽来打搅。
直到那把眼泪流干的人,又一次望向天空,他在憔悴间,凄然一笑。几分释怀,几分期许。
梦魇说,或心不会死。就算死,或心的灵魂也会如孤魂飘荡在天地之间。他是变态科学加上天地灵气的产物。他是神奇自然那孤注一掷的心血。最后,棋子圆满地结束了这局纠缠千古的棋。自然与疯人的斗争,总是倾向正义的一方会出头。因为没有永恒的黑夜,在黑夜里,总会有几丝光明等待出头。
很多年以后,那古树边,有一座木屋。围绕在古树周围的,是大片大片的幽蓝。每天清晨,木屋的主人都会去树下观望这大片幽蓝的花海,总会对停驻在自己身上的鸟儿们讲故事。偶尔他也会向鸟儿们提起,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他永远也等不到的人。他怕自己老了,会忘记,就一遍一遍地对鸟儿说,让它们帮忙记住。鸟儿们亲昵地在它脸上噌。
末了,他习惯性地地望着天空,天空还是和那人离去那天一样——一样没有了颜色。
爱到无涯才知苦,情临尽处方觉殇。
此生只为卿画眉,上点星辰下有泪。
柴园幽蓝花正浓,只待伊人海角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