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底下,不多时就会出一身热汗,身后背着的行囊又大又重,紧紧贴着背部,带来闷热又刺痒的感觉。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长期背着行囊,肩上被勒出了两道红红的印痕,粗糙的麻绳不断的摩擦,皮肤被磨破,伤口又碰上汗水,一阵阵刺痛。
嘴巴又干又渴,段容西不断的用舌头舔着发干的嘴唇,抬起头无力的看着前方。母亲背着比他身上更大更重的行囊在前方步履艰难的前行,瘦弱的背部似乎快要被行囊压断了。
“容西——”母亲忽然停下来,转过身对着段容西招招手,“快来。”
段容西赶过去,“啊,这是——”
母亲点点头,“是溪流。”
青翠欲滴的山林间,有一条溪流从高处流淌下来,清澈的水流表面跃动着细碎的阳光,溪流涓涓流动着,发出细小宁静的声响。
母亲喘着气,把行囊从背上卸下来,蹲下身体,掬起一捧水,嘴唇凑过去喝了一口,“真甜啊。”母亲满足地发出叹息。段容西也凑够去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干得快要冒火的喉咙终到了拯救。母亲还在对着溪流整理着因为赶路而散乱的头发,段容西站在旁边打量着周围。
在山林间特有的肃穆静谧中,偶尔能听到飞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兽类奔跑而过的声音。而眼前大团大团的绿色从进入之初开始就没有变化过,浓郁的绿色仿佛永无止境的在眼前伸展蔓延。忽然,段容西似乎看到了什么,他眯着眼睛,以便于更好的分辨。
随后,他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没有看错,在周围浓郁的绿色的包裹中,有一抹灰色在远处显现。太过于笔直的角度,那是出于人工的结果。那是房子屋顶上灰瓦的颜色。
“阿娘。”段容西指着他看到的东西对着母亲说道,“那里好像有屋子。”
“哪里——”母亲随着段容西的指示站起身来望过去,眯着看见看了半晌,喜道:“那是屋子,容西,你真厉害。”母亲温柔的摸摸段容西的头顶。
母子两人灌了点溪水,朝着在树林间若隐若现的屋子走去。
屋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房顶上塌陷了一块,脚下的地面也坑坑洼洼不平坑。杂草在屋顶上肆意的生长,踏入屋中,一些地砖翻起的地上也已经被杂草覆盖。屋子正中央有座泥像,头部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半个残缺的底座,这里看起来像是荒废已久的小庙。
“太好了呢,容西。”母亲把行李靠在残缺的泥像底座旁边,环顾四周,“今晚,我们就不用在野外住宿了。”
屋顶塌陷了一块,露出一个大洞,阳光从大洞中照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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