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释放了那样强大的力量,大概也消失了吧。
伊诺克面无表情地想着,一旦明白自己救不了任何人,心中便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默默盯了会儿天花板,他决定还是先起身再说。
伊诺克从没想过原来坐起也是如此困难的一个动作。
离开床面少许的身体一下子又倒回床上,发出沉重的闷响。身体仿佛是被截断了再拼接回去,绵软中泛着丝丝酸痛。
他呆呆看着前方,也不知是不及反应抑或真正木然。好一会儿他才垂下眼睛,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这个身体,为了抵御罗迪纳尔空前强大的力量,也相应付出了代价。据此推测,艾尔弗雷德应当与他一样安然无恙,甚至将他带到此处的可能就是艾尔弗雷德本人。
想到艾尔,伊诺克僵硬的线条终于稍稍温柔了些。有时候,仅仅是忆起亲爱的人,也是一种安慰。正当伊诺克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大力推开,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啊,啊咧?”来人先是顿住脚步,接着心虚地转头看了下门牌,瞬间脸上就写满了错愕与尴尬。
那看上去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两条粉红色的大辫子在脑袋边晃啊晃;身穿白色立领连身裙,袖口和裙摆上都绣有金色的花纹;手腕和肩膀上则覆着栗色的皮甲,难得的是皮甲上还镶着些材质不明的彩色珠粒。
此时她脸色通红地站在房间内,对着兀自不解的伊诺克干笑两声,就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与来时一样风驰电掣。
少女离开不久,门外就又响起脚步声,这回进来的真是艾尔弗雷德。只见他怀中抱着一个又一个油纸袋,几乎整个人都被埋没了,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可笑。
“你醒了。”透过纸袋的缝隙,艾尔弗雷德看见半坐起的伊诺克。伊诺克点点头,冲艾尔弗雷德微微一笑,连日来的阴霾、颓丧都已不见。
艾尔弗雷德一愣。这才是记忆中的伊诺克,他认识了十六年的伊诺克。然而他隐隐不安的心情,又是为了什么?
“艾尔,你捧的是什么?”伊诺克适时发问,打断了艾尔弗雷德的思绪。艾尔弗雷德挑眉笑了下,将油纸袋一股脑儿全堆在床上。他自己也坐到床边,将袋子中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
最平常的算是水果——那些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红的黄的绿的紫的,应有尽有;再来就是些长相古怪的手工艺品:有藤编的三只眼睛的怪鸟,铁制的长着猫头的卫兵,还有些怪模怪样形容都形容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