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脸盆给他扣回去,让他继续当蘑菇,我对柯涵说:“我先走了,你可以尽情地采访他了。”
我回家里的时候沈炼已经在卧室里面睡着了,客厅里散落着拼图,我闲来无事就把那些拼图一个一个捡起来,重新拼回去。
书里说李纨死了丈夫之后夜里就会把豆子洒在地上,再一颗一颗地捡回去,等把洒下的豆子全都捡起来了,天也就亮了。
我觉得我现在做的事和这个无聊的妇人有点像。
沈炼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几乎把所有的拼图都打散扔在地上,我就干脆坐在地上,把那些碎片一个个挑出来,一个个拼上,等我快把所有的图都拼好的时候天已经有点亮了。
徐子安站在阳台上冲我招了招手,我还以为他早就走了,没想到还在这儿,他这回没再抱着他的琵琶,头发也扎起来了,看着比以前顺眼很多,至少没那么重的妖气。
我招呼他进来坐,沈炼还在睡着,他平时都不会很早起来。
徐子安抱着膝盖看我拼那些图,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我拿了幅拼好的给他问他要不要玩,他摇了摇头。
我想我需要一个人和我说说话,这个人不能是沈炼,他那个人有时候委实太教人讨厌,也不能是柯涵,柯涵太聒噪,更不能是张宜年那个神经病。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理智的聆听者。
我想那应该就是徐子安,也许是他的打扮,让我觉得他就像个姑娘,有些话不适合对男人说,但是对着一个女孩子很多话就能说得出口了,也许是她们温婉的形象容易让人信任,不设防,哪怕他只是看起来像个女孩子。
而他也确实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总是安静的听着,听我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琐碎的事,在适当的时候说几句话。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生在那种年代呢,他要是跟我一样晚生个几十年,现在准是个大众情人。
我告诉他我很难过,史政阳的那句“我跟孟存思没任何关系”让我觉得天都塌了,我天天想着他,甚至跑去看他,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却得到这样一句话。
如果我现在还活着,我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是不是也要说跟我没关系甚至让我滚蛋?
我其实没法释怀,一直都是。
对于我死了这件事,对于史政阳的那句话,对于我现在困在这儿好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通通都无法释怀。
我可以表现的满不在乎,让我看起来好像我对一切都很释然,可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害怕,我恐慌,甚至绝望。
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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